故而等他回城的时候,街边巷头站满了前来观看他的女子。
城门缓缓而开,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在为首的将军身上。
将军身披万丈霞光,胯-下的白马有腾云入海之状,腰间的佩剑寒光凛凛,让人望之生畏。
可偏偏将军的气质却干净清冽,清隽无俦的脸上目光似天边星辰,薄唇含笑,如清风拂面。
他身上一点也无浴血归来的满身煞气,除却那一身盔甲和佩剑,过分澄澈的眸子让人很难在他身上寻到金戈铁马厮杀过的痕迹。
他更像一个月下舞剑的翩翩公子。
刘非端起酒杯,凑在嘴边,目光从卫青身上移到阿娇身上,声音有几分赞许道:“阿娇妹妹的眼光,比上一次的好。”
战场才是男人应该待的地方。
阿娇目光看着卫青略显苍白的脸,一口饮尽杯中酒:“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人渣?”
刘非:“...”
辛辣直冲肺腑,阿娇手在衣袖里找了找。
卫青必然是受伤了,否则脸色是不会这般苍白的。
可她又不好直接去关心他的身体,卫青这个人,浑身上下全烂了,嘴巴都不会烂,反而会言笑晏晏地对她说没事,是她多心了。
她的随身空间晋江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,外人看不到她的随身空间,她从空间里摸出一块帕子,浸满了镇静止疼的药物。
药物是无色无味的,外人只能闻得到帕子上的月下香。
外人看来,她不过是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块手帕。
阿娇扬了扬手帕,道:“但现在,我眼睛不瞎了。”
刘非忍俊不禁。
阿娇把帕子揉成一团,上半身前倾,探过窗户,在刘非的一句小心中,手指一扬,把帕子抛到卫青怀里。
这帕子虽然除不了病根,但好歹能减轻卫青的疼痛,让卫青不那么难受。
等宫宴结束,卫青大抵也会放下为将者的防备,回府时找御医治疗伤口。
卫青微微抬头,二楼上只有一只纤细手指。
阿娇扔东西的动作似乎是提醒了周围看卫青的女子,纷纷扬扬的锦帕洒落下来,像是一阵花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