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
外面依旧下着倾盆大雨,沿着屋檐往下落,农作物还有果树东倒西歪,蒋夜顾不上了,迎着大风大雨出门。
刚刚推开铁门,就看到迎面跑来的闻时,他身后还有两三只丧尸,衣服全部湿透了,水滴淌淌落下,眸子漆黑耀眼,他转身,一拳打在了最近丧尸的下颌骨上,几颗带血的牙齿掉在了水潭里。
然而丧尸压根没事,被打得动作微顿,下一秒就扑了过来,被闻时左手的金属刀片割断了脖子。
蒋夜见状,开了几枪,从丧尸的脑袋还有四肢的关节处穿过,闻时用刀子补死,怔怔地跟她对视。
他的眼神很不对劲,蒋夜嘴唇动了动,正欲开口,就被搂进了一个近乎火炉的胸膛里。
明明身上都被淋湿了,闻时的体温高得不可思议,他不断抚摸蒋夜的头发,确认她的呼吸,喃喃自语:“你没事,你没事……”
“闻时,我没事。”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,但是闻时的声音颤抖,呼吸急促,紊乱的心跳声在耳畔跳动,蒋夜心里软了下来,拍拍他的背安抚他。
“我还以为——”闻时顿了顿,没说下去,看着蒋夜说,“我会在你身边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蒋夜点头,“一直都知道。”
拐角处又出现三三两两的丧尸,拖着身体走过来,面孔很熟悉,都是一起去生产队的,二人对视一眼,关上铁门,撑着伞站在院子里。
“外面怎么样了?”蒋夜看了看闻时低头拆手里的石膏,“真的没事吗?”
“没事,这么久了。”闻时把绷带一把扯下,露出里面裸露的皮肤,手臂上横亘着一条可怖的疤痕,从手腕一直连上了一半的上手臂。
他活动了一下关节,里面的骨裂差不多恢复了,适应好后,他在蒋夜的院子里掂量一下,找了个铁锹找手感。
普通人要恢复个把月在闻时身上就一会会,主要是因为形势所逼。
蒋夜举着伞看着他,天际突然被闪电划过,轰隆一声,后面的山区落下了片片碎石,山体滑坡加泥石流,气势汹汹地淹没了大片梯田。
二楼的祝余草也长势飞速,渐渐把整个二楼都囊括在内,院子正中间若木寄居的五针松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冲破了土壤,拔高十余米,把边上的果树都挤得毫无容身之所。
蒋夜还没从植物的变化中反应过来,铁门猛然传来了砰砰砰碰撞声,从猫眼看出去,正好对上一双全是眼白和红血丝的眼睛。
饶是有心理准备,蒋夜还是被吓了一跳,后退半步,又看到了右边墙上,两只丧尸不知何时跳了上来,半个身子挂在上面,下腹上被围墙上的尖刺刺了一个洞也毫无所觉,扯着皮肉往这边爬。
蒋夜朝着那些丧尸开枪,空荡荡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。
为什么第二抹意识一点反应都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