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乍寒还暖的秋光撞破窗棱散入床帐,透着股经霜带露的清鲜。赵明月加深了呼吸,舒惬地翻到另一侧准备再赖会子床。奈何腹中饥饿难耐,又有帘外嘈语续断,鼓动耳膜,于是便慢慢坐起身,懒洋洋地活动着筋骨。随着神思醒转,迷梦深处的那片记忆悠然清晰,如平地之上兀地凸起一崖窄峰,尖利得教人无法忽视。
“澜漪。”
她开口唤人,嗓音轻而微哑,仿佛从未睡过这般久。
一道人影急急奔进,门扇即刻被甩到墙上。赵明月定睛一瞧,顿时激灵着清醒了身心。--云大寨主都在皤云寨与金钻打了个来回,岂不是说明她至少睡了近一个礼拜?这次她会不会被吊起来打?
不敢细思,大小姐果断站起身往那人怀里一扑:“凤凤你终于回来了,一睁眼就看见你,我好开心!”
“可我回来就见你闭着眼,有些不开心。”
“矮油不要在乎那些细节嘛。”
眼见云凤泽轻轻地将她安置回床上,眉目柔和地替她擦脸洗手、搅拌热粥,赵明月心头却明晰,他亲口说了“有些”不开心,那定是十分不开心了。
于是咬了咬唇道:“凤,你听我说--”
“先吃东西。睡了六个日夜,你不饿么?”
果真睡了这么长时间?
赵明月微愕,咽了粥又接着道:“我这样做--”
“吃完再说。”
唉,委实气恼得厉害吖!
赵明月抬脸望望她家大寨主清寒俏激的面庞,相当乖巧地将一碗粥吃得干干净净。
云凤泽给她擦完嘴巴,淡淡道:“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,你好好--”
话音未落便被整个儿扑倒,教他家野性难驯的母老虎好好地亲了一遍,凶巴巴道:“公务比我还重要么?!”
“你最重要。但我此刻只想去处理公务,不知赵姑娘意欲何为?”
意欲何为?
赵明月咬牙,受不了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死样。“你要不要听我解释?”
“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