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寄脱掉外套,被冷风吹透的身体终于缓过来了一点。
是令他自我唾弃的胡思乱想,也同样是久违的暖意。
刚把包放下,祁寄就看到了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裴俞声。
几日未见,男人眉眼迷人依旧,神色间却难掩倦意。
他看起来并不算好,整个人都很疲惫。
祁寄想辞职的话又停在了嘴边。
他忍不住想。
这些天裴总还是没有睡好吗?
但祁寄怎么也没能想到,没等他开口,裴俞声就率先道:“今晚你在客卧睡吧。”
祁寄放包的动作一顿,抬头望过去。
男人神色未变,声音仍是一贯的冷静:“工资会照发,不用到主卧来了。”
祁寄怔了好一会,才察觉到指尖的疼痛与颤抖。
他的指间深深陷入掌心,指甲被掰劈了,露出内里白生生的嫩.肉,和染了血的掌心一起疼着。
但这些天来的经历好歹也教会了祁寄一点东西。
最后他神色如常,连声音都没有纰漏。
“好,您早点休息。”
裴俞声转身上楼,只剩祁寄一人留在客厅。
刚放下的包被重新拿起,祁寄走回客卧,坐在桌旁。
明明是中央空调,可不知为什么,他却觉得现在比刚进门时冷得多。
四周空荡一片,没有人气,祁寄双手摊开,捂在脸上。
掌心未停的鲜血腥气扑鼻。
明明早有所觉,看见男人的第一眼,他的想法却还是“裴总是不是没有睡好”。
多么可笑。
周遭如此安静,更适合回忆。
员工大会那天,裴俞声曾同祁寄说过,出差时晚上睡不着,听电话里他的声音会好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