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张汤依旧提“反贼”两个字,倒是让她想起旧事来,于是闲闲问了一句:“当真是乱臣贼子吗?”
“……”
张汤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,平静道:“你想为谢家翻案吗?”
翻案?
见愁险些笑出声来。
遭逢故人,虽则这一位故人是个剥皮酷吏,但她的心情竟然难得地好,摇头道:“但凡是廷尉大人经手的案子,毫无证据也会变得铁证如山,见愁岂敢造次?再说了,谢家与我,又有什么干系?”
说了这半天,就是没回答他问题。
张汤的目光没有什么温度,甚至也没搭理见愁刚才到底说了什么“冒犯的真话”,只续问:“反贼人在何处?”
真是有够执着的。
见愁都被他这一句给堵了一下,好半天才重新带了几分戏谑看他:“人在何处我不大清楚,不过尸体在何处,我可能还知道一些。”
“……”
尸体?
那一瞬间,张汤的眉头紧紧皱起,面上顿时显出几分迫人的寒意:“死了?”
“多半吧。”见愁笑眯眯地。
张汤一下沉默了。
他半点没有避讳地审视着见愁,甚至半点没有直视一名女子时的不好意思,在满脑子都是公事的时候,他不会想那些。
尸体,死了,多半。
这几个字连起来,多少有那么一点奇怪的味道。
张汤有着最敏锐的直觉,而这个时候,他的直觉告诉他:见愁的笑容很奇怪。
“谁杀的?”
见愁依旧微笑,两只眼睛眯着,像是两弯月牙,纯善得很:“这个我也不大清楚,只知道出手挺利落的,长得也蛮好看。哎,总算是有个人敢对昆吾谢不臣动手,那叫一个大快人心哪!”
啧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