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见愁也就没跟他费什么口舌计较,直接走上前去,割鹿刀一转,便削铁如泥一般将困锁住左流的囚笼劈了开来。
“好了,没事了。”
“见愁师姐……”
那原本坚固的囚笼,就倒在了左流的脚边。
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见愁,他满是脏污的脸上,那一抹动容终是没有藏住,连着两眼眶都跟着红了一圈。
“没事了。”
见愁又重复了一遍,见得左流这般形状,也觉复杂,可手上却是慢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得镇定又从容。
这样的笑,让左流心中一切的仓皇,都隐匿了下去。
他抬了袖子擦了擦自己眼睛,一撇嘴,声音还有些沙哑,却是道:“奶奶个熊的,给爷爷我关了这么多天,衣服都臭了……”
见愁一听,到底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虽经历了许多的磨难,可眼前这年轻人,还是当初的左流,一身混不吝啊!
白寅虽不知道左流什么时候也成了崖山门下,但见愁大师姐说的总不会有假。他与见愁还不很熟,但这会儿也凑了上来,看着左流的目光里难免透着几分奇异。
“大师姐,是非之地,不宜久留,我们该回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
见愁本也没有多留的心思,闻得白寅一提,也就同意了。
她割鹿刀在手,并未松开,只扫视了周围一圈,没发现什么异样,便当先迈开了脚步,要带着白寅与左流离开。
可谁也没想到,就在这时,百丈高的白银楼外,竟有几道黑影凌空闪来!
一身黑色的劲装,外面却裹着宽松的黑色斗篷,不管体型如何,都藏在那大大兜帽后深沉的阴影中,看不分明。
这打扮,不正是夜航船的修士吗?
见愁的脚步,立刻就停了下来,满身的戒备。
白银楼中其余的修士也都辨认了出来,只觉得意想不到,猜测着事情是不是要出什么变故。
只见这三名修士疾驰而来,眨眼便落到了地上。
有观察力敏锐的,立刻就发现他们落地时脚步竟不很稳当,气息也十分虚浮,好似受了什么惊吓,又仿佛受了重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