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慢慢吃,这里还有。”
精致的碟子接二连三挪进眼皮子底下,沈音之高高兴兴地说谢谢。全然不顾红姨在后头青红交加的脸色,她只管自个儿填饱肚子。
一连下口五六块糕点,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犹不满足,竟然还掏出个布袋子,试图将油腻腻的饼往里头塞,留到夜里做宵夜继续吃。
天杀的死丫头!
千叮咛万嘱咐讲规矩,这样小家子气!
红姨气得翻眼睛,面上陪笑:“万万对不住啊沈先生,小丫头头天上台犯紧张,这么没礼貌,实在是我没教养好……”
她想上手掐,却被沈琛拦住。
沈音之抽空扫来试探的眼神,发现所谓沈先生很默许她的行为,便得寸进尺将桌上美食统统扫荡干净,最后甜甜软软地夸:“你真好。”
“有多好?”
“这么这么好!”
她抱住一团大大的空气,脸边沾着碎末。两只手更是脏乱,反手便要抹在衣服上……
结果被他瞬间扣住。
干什么?
沈音之警惕抽手,但用尽力气依旧抽不出来。只听这位沈先生说:“手抹衣服未免脏了些,女孩子应该讲究干净,是不是?”
男人眉目间凝着化不掉的锋芒,音调手指皆是冷而有力。沈音之定定看着他,依稀窥见日后数年漂亮干净的日子。
又好像没有,他眼里什么都没有。
她小声说:“我不抹衣服了。”
沈琛没有立即放开手,而是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方漆黑的手帕,细细擦拭过手指手心,恍如冰的鱼、滑腻腻的鳞片贴着皮肤滑动。
沈音之乖乖地不动,他慢条斯理地擦两遍、第三遍,猝不及防开口:“红姨,这未来的小台柱子,你收多少钱才肯放?”
红姨几乎惊掉下巴,进而瞠目结舌:“沈、沈先生,您这是怎么意思,阿音她……”
“我要带她走。”
他耐心十足地重复了一次:“多少钱?”
“这、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