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潋顿了顿,将她的手从胳膊上推开:“我一人去便可,你留在这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她唇角还未擦干净的血迹,微微皱了下眉,顺手帮她拭去。
霓旌怔了怔,旋即扣住了他的腕:“不行!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还想做什么?”
长潋低头看了看自己,确实多了不少口子,最严重的还是腰腹处那一剑。
他随手用净水咒洗去这些污秽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平静地转过身。
“这些妖兽不像是凑巧出现在这的,放着不管,护山大阵撑不了多久,我一人去足矣,你若是伤得不重,便帮我找到渺渺,唯独她,不能出事。”
说罢,他便御剑而起,飞下主峰。
霓旌愣在原地,还在琢磨他最后的话到底是何意。
……
另一边,云渺渺还在咬牙撑着归一阵,身后的言寒轻已是气喘吁吁,从远处依稀传来打斗声,望去,是一片火海硝烟。
“那是剑冢的方向!”言寒轻喊道。
云渺渺已经感到自己的脑子开始发昏了,传出去的纸鹤音讯全无,剑冢那边怎会陷入如此激战,师父可有收到传音……
她甩了甩头,竭力保持清醒。
“言寒轻!”看着还在不断地从无法封补的缝隙间钻进来的妖兽,她咬牙道,“若是撑不住了,你立即去寻我师父!别在这跟我耗着,你撑不住的!”
“说什么浑话!”言寒轻怒道,“我要是走了,你哪还有命回去!这会儿把你丢在这,我还是人吗!”
“这样下去咱俩都得死!你听我一句!”
“我听你的才是傻子!”他累得直喘,“少,少废话!说了不走就不走!你不是已经传了纸鹤回去嘛,再撑一会……再撑一会定会有援兵的!”
说着,他握着剑再度冲了上去。
“你!……”云渺渺不曾想平日里最是不靠谱的一个人竟然如此固执,咬紧牙关继续撑住阵法。
这道缺口若是破了,凭他二人之力,是决计拦不住这些饥渴难耐的妖兽的。
无尽消失之前那句话,仿佛就是为了嘲笑她如今的无力而说,算不上阴谋,只是纯粹想看到她无可奈何的样子罢了。
正因如此,才更教人恼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