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识的护住了言寒轻,自己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石头上,痛得险些昏过去。
她呸了一口血,艰难地将人扶起来,继续跑。
言寒轻又沉默了,她不由一阵心慌,连唤了他好几声,才听到他一声回应。
“都这样了你还不肯走,我都要以为你爱上我了……”
戏谑的一句话,倒是令她松了口气。
“只要你撑住,认为什么都行。”她咬咬牙,一手托住了他的腰。
掌心的黏腻令她猛地拧眉,奋力挥剑斩落身侧妖兽,加快脚步。
“你怎么这么固执啊……”言寒轻气得想笑,伸手一探后背,看到掌中的血,眸光忽沉,看着眼前护着他愤然挥剑的女子,叹了口气。
她不知哪来的力气,他居然推不开腰上的手,只能任由她带着自己一步一步地朝谷口赶去。
认识这么多年,他还是头一回知道,原来她固执至此。
眼前逐渐模糊了,浑身发冷,这不是什么好征兆。
他努力地想再看看她的样子,又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十分可笑。
罢了,都要死了,可不可笑又有什么要紧呢?
“云渺渺……”他笑道,“看在咱们一起偷过十五回鸡腿,十二回桂花糕,还在花前月下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的交情上,我要是死了,你别在这磨磨唧唧,赶紧跑,你活着,好歹回头能给我收个尸……倘若这些畜生还能给我留几根骨头的话,劳你把我带回北若城,给……给我娘……”
她一股子无名火上来,回头瞪他:“你再敢胡说八道,信不信我——”
话音未落,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张苍白的脸,血顺着额角一直淌,仿佛血泪般从他眼角滑下来,令她的心头猛然一紧。
“别瞎说,我带你出去。”她别开脸,不忍看。
言寒轻无奈地叹息着:“瞧瞧你,又弄得全是伤,姑娘家家……真要嫁不出去了。”
她不知如何作答,紧紧抓住了他的手。
“你不是总跟我呛声吗,趁着这会儿,想骂什么,怨我什么都说出来,我今日不打你,你放心说。”
闻言,他笑出了声:“你上回这么说之后,可把我吊在树上半宿没放下来咳咳咳…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