咯吱咯吱的驴车上,胡里正跟他大儿子一左一右的坐在驾车上,一边儿高高悬挂着照明的油灯。
“爹,刚才我看见三叔家的二儿媳妇往咱们家方向去了。”胡耀祖撇着嘴道。
胡里正哼了一声,告诉儿子“以后少跟我说他们家的事儿,你三叔一家以后甭想踏进咱家门。”
“咦,那还不得叫人背地里说的不像样。”胡耀祖想起胡老爹一家,就觉的被胡栓子打了一拳的眼眶子疼。
“有人敢方面说你三叔,有人敢当面说我?说你?借他们俩胆儿。”
胡里正没那么在乎村里人嚼舌根子,就算有人背后骂他,有事儿了腆着脸求他的,不还是来了嘛,该怕的从来不是他。
“那我奶要的二两银子咋整?”胡耀祖想起整天哭啼的老太太就烦,手下鞭子对着驴狠打一下。
惹的驴叫一声,加快速度。
胡里正朝后仰了一下,知道儿子这是烦老太太呢,他也烦。“你奶老糊涂,净法子收拾那个白氏,她不会使,就会一哭二闹,三上吊都不敢。”
这大不敬的话在幽静的山路上传响,胡耀祖嘿嘿笑,很认同自家爹的话,又问银子怎么办。
“用不了几天,我让你三叔哭着求我把银子收下。”
胡里正自信满满。
驴车吱吱呀呀走了一个多时辰,胡耀祖叫停了驴子,跳下车朝山沟里撒尿。
抖着身子提裤子呢,就隐隐约约听见沉闷的脚步声。
“哎,爹,你听,是不是脚步声。”
胡里正正迷迷糊糊的梦女周公,擦着嘴角问“哪儿呢?”
山道九曲十八弯,站在上边儿能看到底下几道山路,夜里静悄悄的,出了草堆里的虫鸣声,是点儿动静就能传出回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