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开始了,祠堂门前的台阶上站着胡老爹,族长,矮子,还有胡小满。
“都静静,大家听我说两句,”胡老爹锵锵敲响了铜锣,大家都停了议论声,看着他说话。
“先下都九月份了,这天儿终于是凉了,明日就开始翻地撒种,不耽搁明年收成。”
话音未落,众人议论开:
“拿啥下种我家就剩半口袋粮食,播了种人吃啥哟!”
“先撒点萝卜种啥的,等下了雪就出了。地里长点青苗苗也好。”
“那还有种子!没有了,家里留的种子被瘪犊子孩子偷吃了。”
“播了种万一跟去年似的,不下雪咋整?”
“那不是糟蹋了呀。”
“现在不下种等这明年饿死咋的?”
议论来,议论去,一是缺种子,二是怕撒了种明年不出苗。毕竟在好的地也经不住滴水不沾。
胡老爹他们也在讨论,担心的情况都一样。
“小满,你啥意思?”
胡小满抬头看万里无云的天,抿抿嘴:“播种的事情个位都是老手,我不懂,不说了。我是想说打猎的事情,一是山上的野物快被杀绝种了,二,下雪定封山,打猎行不通了。”
若不是前后环拥几座深山,靠山屯的人早跑出去逃难了,要知道十里八村都想进山,打那吃不完的猎物,但没有好的猎手也没有胡小满跟蚯蚓这俩变态,是以早就出山找活路去了。茫茫山村,几乎就剩靠山屯还守在原地。
当初说过不管各家的粮食问题,胡小满也确实没管,是以在这艰苦的世道里各家还都藏着粮食,现在听胡小满的意思,打猎要终止。这怎么行?这不是要命吗。
众人炸起来,异口同声的反对,不打猎他们吃什么?还有一个冬天要过。夏天的时候听说别村的都把树皮,野草拔下来吃了,现在,大冬天的野草也没得。
胡小满呵斥:“慌有什么用?各家都想想是播种还是不播。”把担心的都说出来,“播种明天还有希望,不下种子开了春野草长出来了也饿不死人,都好好思量思量。”
大旱之后必有大涝,这话千古不变。
胡老爹把她拉到一边,低声嘀咕:“藏的粮食还有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