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小满习惯性摸摸他的头,短发茬扎这手心,还挺舒服,“你出去看着。”
“不偷听,”惊蛰傻呵呵的保证,双手捂着耳朵守在外面。
有人在外面,胡有财说话就吞吞吐吐,来来回回就是“你一定要帮我。”
胡小满无奈:“我没摁住你一顿好打,不代表我就支持你离经叛道的行为。”
天知道她是有多想打死这家伙。为了一段注定伤心的感情,把自己折磨的不像个人,图什么?瞧瞧他现在样子,死狗都不如。别人在这世道饿的恨不得吃人,他倒好,一天几顿吃不下。一天一天瞅着他为情生,为情死的模样,胡小满想打人。
“我知道我不对,我有病,”胡有财很痛苦的绝望这,“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,你若不帮我,他死了,我也绝不独活。”
“啪——”
胡小满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,警告道:“敢做傻叉的事,我把黑子挫骨扬灰。”
怪自家孩子的同时,胡小满更恨黑子。谁先撩拨了谁,她不管,老叔为了黑子要死要活,她该恨的自然也是黑子。
她生了一肚子气,带着惊蛰走了。路上遇见南河。
“胡姑娘,在下——”南河追这她,急急的想道明来意。
“等着,”甩下话,胡小满头也不回的走了。怒气冲冲的不是冲自己,南河松口气,问王翦,“她这是?”
“不知道,”王翦也同样迷惑,因为很少见胡小满怒腾腾的样子。
这边,胡小满指了指前面的小院子,对惊蛰道:“你去叫黑子出来,就说我有事找。”
“哦,好。”惊蛰大步流星的去了,不一会儿,豆豆娘馋这黑子出来。
人人肚子里都没啥油水,但黑子瘦的脱相,外加被病痛折磨,拐杖都不能用了,得要人扶着。还有豆豆娘,竟早生华发,两鬓露白。
只一眼,胡小满便心酸的厉害。曾经自己也是跟在黑子屁股后面长大的,他如今大限将至,幼时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的涌上来,止不住的难过。
“我想跟黑子哥单独说几句,”胡小满脸上的怒气全然不见,和蔼的,可亲的对豆豆娘道。
豆豆娘答应了,帮这把拐杖驾到黑子胳膊下。胡小满扶了他一把,一抓全是骨头。她扶着没松手,配合着黑子慢慢走。在曲曲弯弯的小路上,黑子擦这满头的虚汗,问:“小满想跟我说什么?”
到嘴边的话,看着他苍白到极尽透明的脸,胡小满有些说不出口,改变了初衷,更加委婉的说,“黑子哥想跟那个女孩子成亲吗?”
闻言,黑子攥这拐杖的手又紧一分,虚虚的笑道:“我要死的人了,不愿连累人家做个寡妇。”低低的,他垂下头,“但是若不成亲,我又怎么对得起双亲。”
刘家,只有黑子这么一根独苗。
“你是不想成亲,对吗?”胡小满复述一遍。
黑子被她格外的认真弄愣,不点头,也不摇头。
“既然你不想,那你可愿意离开?”她苦笑,面色苦涩,“我从老叔哪儿知道你们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