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,”没等后面的人跟上,自顾自的往前走。
楚娉婷蹑手蹑脚的跟上来,一把抓着他的袖子,拉住他不让走。
“走不走?”惊蛰在黑暗里蹙眉,对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没心打听。
“哎哎哎,”楚娉婷又把人拉回来,说道,“我们跑吧?”
惊蛰一条挑眉,真真诧异了,“你要跑?”
“不,是我们,你跟我。”楚娉婷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份小心翼翼。
惊蛰不明白楚娉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,也不想明白,带着些许的怒气直直的反问,“你不明白你身上背负了什么责任,还是忘了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?你若是不明白的话,我可以告诉你。”
他很生气,渗人的目光逐渐冰冷。觉得现在的这个楚娉婷跟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人,差别太大了。曾经的她起码明白她自己的目标是什么,现在身在敌营,马上就要把他们一举歼灭,她却说要跑,这个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?
被厉声斥责,楚娉婷窘迫到脸上发烧,慌忙解释,“我……我只是给你开个玩笑,你干嘛呀,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。我的意思不是真的要跑……”
那是什么?楚娉婷没办法解释,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而真在生气的惊蛰,转身就走了。
两人一前一后进来,刚迷迷糊糊睡着的南河立马被惊醒,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,闭着眼睛睡着了。
他实在是太饿了,被叽里咕噜的声音被叫醒,睁开眼睛就发现天光微亮,把帐篷帘子掀开一角,偷偷往外看。
在门前看守的两个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,雪地上,数十个帐篷一个碍一个的围成一个大圈,他们的帐子在最中间。这样松懈的防守很容易就能逃跑,但也只有傻子才会那么做,一,不知道这是哪里,贸然逃离很容易迷路。二,饿得脚软,跑也跑不了多远,不被抓回来也被饿死冻死了。
南河想,这么松懈的防守是不是也有试探他们的意思。
若是跑了粮草路线的事情百分之一百是真的,蛮子也不怕他们跑远。
若是不跑,那也不怕,多多侦查,也能确定粮草路线是真是假。
一声嘹亮的喷嚏打的南河的思路,他回头看过去,就见楚娉婷捂着嘴巴脸蛋儿红彤彤的,眼睛里也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。
这显然是生病了。
“大小姐,你怎么了?”南河作为下属,适时的表示关心。心里却在暗暗吐槽楚娉婷是个麻烦。没有她计划照样能够实施,说不定还能更加顺利。
楚娉婷摇头,稍微一动作脑子更加晕乎乎的,难受的感觉积压在胸口,她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。趴在膝盖上侧头去看身旁的惊蛰,又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冲动之下说的话。
那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呢?什么也没想,只是想那么问而已。他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,但就是心里不舒服。
楚娉婷趴在那里,撅起嘴巴,暗自气恼。心说,这个家伙可真是不解风情,一个女孩子跟他说出那样的话,他都没有一点点的心动?
斜靠在角落里的惊蛰翻个身,背对她。
他还在生气?楚娉婷的嘴巴撅得更高了,脚尖踢踢惊蛰,告诉他自己生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