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个上书的朝臣们,只看到了其他朝臣们把轿夫当成牛马驱使,可却没看到,正是因为有其他朝臣们把轿夫当作牛马驱使,才给了他们一份生计。
让他们借此养活了一家又一家人。
能做轿夫的,手上皆有一些力气,抬轿子也有一些绝活。
似健步如飞,轿中杯盏里水波不兴的绝活,更是花费了很长时间练就的。
有些人可能要花十几年,才能练就这么一手绝活。
若是朝廷废除了乘轿,他们练就的绝活,也将无用武之地。
同时也会失去生计。
没了生计,让他们怎么活?
让他们一家家的老弱『妇』孺怎么活?
去码头上抗大包?
还是去城外种田?
汴京城抬轿的轿夫,数以万计。
他们若是涌进了码头,码头上的那些苦力能答应?
到时候,恐怕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血斗。
城外的良田,皆是有主之物。
您觉得,谁会大发善心,把自己的良田让出来给他们耕种?”
李迪听完寇季的话,陷入到了沉思当中。
寇季知道,他的话,李迪听进去了,所以又幽幽的说了一句,“那些个朝臣们在上书的时候,有没有问过那些抬轿的轿夫们,他们是怎么想的?”
李迪浑身一震,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寇季。
寇季一脸愕然。
不明白李迪为何会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,他不过说了一句很寻常的话而已。
李迪盯着寇季看了许久,看的寇季头皮发麻,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,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,语重心长的道“小子,你说了一句很了不得的话。跟你那句‘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’不相上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