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？”洛基第一次露出惊慌的表情，他感知到逐渐失去对弑神黑晶的控制，“如果你让祂倒流时间，死去的人还有复活的可能。”
“但如果你把这个世界的黑晶给驱逐出去，死去的人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，这个世界将无法重启！”
洛基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，他根本无法理解这些人的逻辑。
“你们还不明白吗？从最开始，伪神要的只有J先生，逆转时间，重启世界，这些对祂来说轻而易举。我是为了让阿斯加德避免毁灭的命运，才这么做的。”洛基看向雷神，咬牙道，“现在死亡的人不过是暂时的，一旦世界线重启，他们就能回来，然后避免本来的命运。”
“托尔，无论如何，阿斯加德都会被毁灭，子民们都会被杀死，你还是要眼睁睁地失去一切，而我只是想办法救你们！不止你们，包括复仇者也是如此。”
“托尼·斯塔克，按照原本的世界线，你会死的很惨。但现在一切都有转变的机会，只要J先生死了，只要献祭了他的灵魂，你的妻子女儿都会回到身边，那个蜘蛛男孩也会安然无恙，整个世界不需要再有任何鲜血和牺牲。”
这样有什么不好？为什么和他纠缠着某个轮回的世界线没完？
甚至要摧毁核心的弑神黑晶，这样一来，这个世界的亡者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托尼凝视着邪神愤怒的眼神，他第一次意识到，洛基可能真心是这么想的，他所带来的毁灭，是真心实意地为了保护阿斯加德和雷神。
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感到如此好笑过，于是，钢铁侠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大笑了起来。
“你这个蠢货！”托尼对洛基咆哮道，“你真的相信那个该死的伪神吗？”
“即便是祂，也无法违背神灵的誓言。”洛基低声道。
“就你自己能想出多少种方法来钻空子？何况你只是为了自己的世界，你根本不在意我们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。说到底，你是为了拯救自己的雷神和阿斯加德。”托尼的表情有些狰狞，黑晶在不断吸食他的生命，但同时，他的人工智能也在不断反刻录这种力量。
“祂最终会毁掉所有的世界，在祂完成了对你的承诺后。”
洛基露出嘲讽的笑意：“你以为我不知道祂不可信，但我还有什么办法？！何况，我本来也准备好了对付祂的计划，而你们把这一切都毁了。”
算了，他们本来谁也说服不了谁。
“反刻录58%……反刻录67%……”耳旁的人工智能不断汇报情况，一切都成定局，而托尼很清楚这场战役将留给他的最终结局，因为这是一开始就在计划里的。
在小辣椒和摩根死在面前那天起，在冬兵死在他手下的那刻起，在他决心杀死被黑晶污染的雷神和蜘蛛侠的那时起，他就为自己想好了结局。
钢铁侠必须死，才能终结所有的血案和仇恨。
同样的所有被黑晶寄生和污浊过的人，也都会因为反刻录，而带着宿主一起崩溃瓦解。这是无药可救的，因为弑神黑晶一旦进入生物体，就会和那个生物不死不休。
他看向了旁边的雷神，在反刻录即将到达100%的那一刹那，他觉得托尔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。这个金发英俊的阿斯加德神灵只是停顿了片刻，最终解脱般地朝着托尼笑了笑。
他知道自己发了疯，也知道自己杀了人，更知道死亡将是他最后的惩罚。
至少，这一切都结束了，或许，他的灵魂将在另一个维度回到阿斯加德，回到奥丁和弗莱娅的身边，再去喝一杯神域的美酒，看一看那座近乎没有边际的彩虹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