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傅军医做事还是挺麻利的,给两人上了药,包扎了伤口,立刻就给两人安排了伤兵营入住。
李姐给他的蚂蟥,也用清水养了起来,交给他爷爷做试验去了。
之后的十来天,他整日接待各种病人,忙得和个陀螺似的。
感染风寒的给开了祛风寒的药,体虚咳喘的给喂了羊胰磨成的粉。
余下的那一百多个受伤的,根据轻重缓急排序就诊,断手断腿的被接了骨,创口溃烂的安排了刳割之术。
伤兵众多,军医人手不足,早一些处理好伤口,就能少一分受感染的几率,时间争分夺秒,李姐特意安排了早中晚三班,一天十二个时辰轮流实行手术。
那小傅军医倒是个菩萨心肠的,主动提出加班,好几个晚上都没休息,将一双眼睛熬得如同兔子一般,通红通红的,布满了血丝。
哪知那帮子伤兵,却是些没良心的白眼狼,一窝蜂地冲入了他的诊室,揪住了他的衣襟,将他给提了起来。
“就是这家伙把胡六给弄死了!”
“我亲眼看见他将胡六拉进了小黑屋里,然后胡六就躺着出来了!”
“听说,他拿着刀子,在刘二身上刮了一大块肉下来,啧啧,连白色的骨头都露出来了,血淋淋的,飙了一屋子的血!”
“他还用人血来喂蚂蟥呢!”
“简直就是禽兽啊!”
“呸!连禽兽都不如,他就是杀人凶手!”
“我们要惩治杀人凶手!一命偿一命!”
“对!一命偿一命!”
“一命偿一命!”
……
一时间群情激奋,小傅军医被围在了中间,被激动的士兵推搡着,谩骂着,脸上甚至还被人吐了口唾沫,俨然成了众矢之的。
但是,他却无视了这一切,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胡六这个名字很特别,发音和“葫芦”很相似,所以印象尤为深刻。
胡六的脚上受了伤,与别人想比,病情较轻,他给他敷了些伤药,将他的就诊顺序挪到了后面。
想不到他的病况,突然急转直下,整个腿部都肿胀了起来,伤口溃烂流脓,血液淤积难化,需要再次进行刳割之术。
他听闻他爷爷那边,用蚂蟥诊治的效果不错。原先那些羊被割了刀子,疼得直蹦哒,被几只蚂蟥叮咬之后,便安静了下来,而且,创口修复得也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