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羡点点头,不就给朱寿是上个药嘛,真不需要多少工夫。要不是他磨磨唧唧的,还要脱外套,指不定能更快些呢!
她打量了倪世杰一眼,见他双眉紧蹙,便知道他的伤口正疼着呢,忙叫边上的胡勒根和狗蛋,一左一右扶着他进了营帐。
文宜没了阻拦的必要,随着他们身后步入营帐,一眼就瞧见朱寿光着腿,躺在了短榻上,不免埋怨起无羡来,“您办完了事,怎么能让我家公子露着腿呢?若是染了风寒,可怎么办?”
说着,他忙寻了朱寿的套裤,想要给他穿起来。无羡忙提醒道,“他腿上受了伤,破了皮,刚上了药,你给他穿的时候下手轻一些。”
文宜捕捉到了话中的重要信息,讶然道,“您刚在同我家公子在里面,就是在上药?”
无羡眨了眨眼,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怎么啦?为何一个个对上药那么大反应?
倪世杰看了看光着腿的朱寿,又看了看文宜的表情,他曾作为一个标准的纨绔,还能领会不到其中的猫腻吗?顿时捧腹大笑起来。
朱寿羞得用衣袖盖住了脸,坐起身子就打算离开,被无羡给按住了,“你的膝盖伤得不轻,不能随意行走。”
她记得,从前公司有个员工,家里地板太滑,在厕所门口摔了一跤,伤的也是膝盖的位置。
刚开始一点事都没有,不痛不肿,能跑能跳的,第二日还出去和客户见了面。
第三日,他的腿就渐渐疼了起来,强撑了一日,干脆就不能动了。
最后去医院拍了片子,说是骨头和韧带都没伤到,就是一个小小的发炎。
得!这样便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周,方才能顺利动弹。
他来人事部补假条的时候,被大家笑话了好一阵。
可见,膝盖若是受伤了,还是挺麻烦的。
“我让人给你找个担架来,回营帐之后至少得好好躺上十天,消肿了才能下床。”
朱寿一听要那么久,岂不是不能天天来见无羡了,顿时不乐意了,“我不走了,就在这里待着。”
最主要的是,无羡日日来此同倪世杰讨论马市的细节。他待着这儿,一来能见到无羡,二来还能盯着倪世杰,以免他对无羡生出什么非分之想。
他还为自个儿找了个不错的理由,“反正药童要为倪世杰上药,顺便替我一起上了,省得多跑一趟了。”
“可是大将军,你怎么能睡这么一张短榻呢?”张永看着,还没他的宝座宽敞呢!
文宜倒是觉得没什么,当初朱寿为了赖在济世堂,都同他一起睡过几日狭窄的通铺,相较之下,如今的环境算是不错的了。
张永可看不下去,忙让人抬了一张大床进来,将朱寿身下的那个简陋的短榻给换了,将原本还算宽敞的营帐变得局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