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没有丝毫的游移不定，信念坚定，势在必行。
一边是爱了几万年的人。另一边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。出去之后，必然是你死我活的局面。孰轻又孰重，让他如何抉择。
看他为难的样子，不用想也知道，最终他会选择站在谁那边。自他们认识以来，明里暗里，大多时候都是敌对的。若没有曾今那些失误的重逢，与相爱，模糊了本该明确的界限。如今就不会，有这些无奈了。
“这个阵法，不可能困我们一辈子。无论如何，我也要从这里尽快出去。至于你，要不要帮忙，请随便。但我希望，你不是来阻止我的。”
该说的，她都说了。现在，她要靠自己的力量，突破这个阵法。
研究得正仔细时，忽又听到了他哀伤的花语，“曾经，我多么希望，再次睁开双眼时，看到的第一个人，是你。可我终于能看见时，见到的，是神魂俱灭的你。我到西方梵境，求问佛祖，你在哪里？我们可有，再见的机会？”
他走过来，将她拉入怀中，紧紧抱住，“佛祖说，神龙护身甲，会告诉我。当你回归神位，便是我们再见之时。我不知道，那是你！我举着灭神剑，差点儿就杀了你。我们一次又一次，刀剑相向。受伤的总是你，我又何尝不是，心如刀绞。灵儿，你知道，我有多痛苦吗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笑了，终于被她看出了，整个阵法。同时，她也明白了，这老头子果然不是吃素的。即便在人间的天坑，受了邪煞侵体，依然不影响这阵法的精妙。若使用神力，强行破除阵法，太不明智了。
心怀希望的沉渊，以为终于和心爱的人，取得了共鸣，欣喜的看着她，那淡淡地笑容，溢散于整张脸上。
“你知道！”
猝不及防地一掌，正中他的胸怀。整个身体，如流星一般，穿过石阵的空隙，撞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。
在他撞击岩石的那一刻，整个石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九离站的地方，碎石快速聚集，形成耸立的山崖。沉渊所在的地方，则是深深的沟壑。
受了这一掌，即便沉渊是正神之身，也免不了口吐鲜血。
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冷冰冰地眼神，浇灭了他所有的奢望。
“我知道，你们正看着呢！现在，我就给你们一个选择，要么放我出去，要么就让你最心爱的徒弟，死在这石阵里。我的耐心，可是很有限的！”
为了增加威胁的力度，她向深深的沟壑里，放了一把熊熊燃烧的红莲业火。亮得整个沟壑，如一条赤色蟒蛇。
若沉渊不受伤，还能抵御一番这业火焚烧。但现在，有心也无力了。正期待着，看他受业火炙烤，逼得那老东西开启阵法时。沉渊的眉心出，绽开一棵灵力形成的曼陀罗花。
花朵纷飞，熄灭了同样绽放着的，妖娆鲜红的红莲业火。
在外看幻境的浩天神尊，还有他的徒儿们，全都松了一口气。可里面，气得九离咬牙切齿！一双手，紧紧捏成了拳头。她原本不想做得那么绝，只想让他受点罪而已。
“我竟忘了，这曼陀罗花的灵根，是我亲手种在你眉心的。”正确来说，是她亲口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