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饼时有没有觉得烫?
凤醉秋认真想了想:“不烫。”
赵渭强忍难受,摇头嘀咕:“鬼才信你不烫。我看你就是故意整我。”
他重新拿起曲尺,再度低头,将目光投向图纸。
“快走快走。我忙死了,懒得说你。”
从年初到现在,仁智院内同时进行着三件大事。
除正北厅外,西南厅、东厅也不闲。
各厅使命不同、进度不一、难题各异,全都需要赵渭过问。
他今夜事情还多,核对完这叠图纸,还得赶着去西南厅谈缩微测试的事呢!
凤醉秋见他已重归专注,也知不该继续打扰,便小声道:“抱歉。”
语毕,将拳头攥紧背在身后,告辞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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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时近尾,凤醉秋房中还没灭灯。
她歪靠在床头,回想黄昏在仁智院强行喂饼的事,心中百感交集。
赵渭误以为她存心整他。可事实上,她是真没感觉到烫。
凤醉秋怔忪嗤笑。
将手背贴着被面妆花缎,掌心朝上,徐徐摊开。
这样的手,怎么会被区区一块刚出锅的软饼烫到?
房中灯火摇曳,照得指根与指腹处那些茧子无所遁形。
凤醉秋突然想起离开北境的前一晚,同袍们为她和彭菱等人办了简单的返乡酒。
她有些醉,抱紧酒坛子靠在树下,直勾勾望着月亮。
又迷惘,又惆怅。说不出是为什么。
有个人对她说:阿秋,既选择不再做战士,回利州后就别想太多。活得柔软些,像寻常同龄人那样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