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十那个怂货,说好的二人联手,结果只会坑哥。明明怕了老四还死鸭子嘴硬,见了他,只呜呜呜地掉几滴眼泪,扭头一看,老四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旁,吓得一蹦三尺远,后怕地吁了一口气,再也不敢靠近。
胤禟气坏了。
温贵额娘见过你这般怂样吗?
别说是和他一道重生的。丢人!
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靠不住,四阿哥又在旁‘虎视眈眈’,可怜胤禟才六岁,便过起了苦行僧般的日子。
体罚倒不曾有,成天除了读书便是练字,读得眼冒金星,练得不知今夕何夕。
不得不说,九阿哥的一副好容貌给他加了分。四阿哥与他朝夕相处,因爱犬被捉弄的怒气也差不多消失了,转而负责地监督起弟弟的学业,誓要让胤禟夺得六岁年龄段的头名。
原以为胤禟会继续调皮捣蛋,谁知老实得不得了。除了哭丧着一张脸表示抗议,偶尔气鼓鼓地呸上一声,胤禛……胤禛还莫名觉得他可爱!
胤禟一教就会,一点就通,特别是算术,连胤禛都惊讶了,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天分。
教出这样的学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,四阿哥渐渐对他改了观,有回欣慰地同苏培盛道:“懒惰拖累了他,稍加努力便会脱胎换骨。到底是与胤禌一母同胞的哥哥,乖巧劲儿与生俱来,从前是我误会了。”
有件事儿,胤禛藏在心里没提。
佟妃忽然病去,他忍不住低落,挣扎许久,还是决定前往灵堂上柱香,全了一场母子情份。回到阿哥所时眼眶红红,胤禟吓了一大跳,而后嚷嚷道:“你惦记佟家,佟家可没惦记你!佟妃害了胤祚,岂不是罪有应得?有成妃娘娘在,哭就是矫情,伤心一会儿就够了啊。”
语气别别扭扭的,胤禛心下一暖,顿时好受了许多。
九弟嘴硬心软,他再清楚不过。泼墨一事,许是帮十弟背了锅……
这般想着,他的小本本里记上了胤俄的名字。
忆起这些,胤禛一时感慨万千,苏培盛麻木地想,我的爷,您往后看看,九阿哥正在朝您做鬼脸呢。
……
胤禟不知道胤禛是如何想的。
有回从他的眼中发现了慈爱,九阿哥鸡皮疙瘩都起了来,心想,他是算好如何把爷宰了吃吗?
清蒸还是红烧?烤了还是拌了?
忆起前世剪了白雪的狗毛,老四拿着大剪子追了他半个皇宫,然后咔擦一声……胤禟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发辫,差些没把自己吓出病来。
这残酷的世道,竟无人愿意解救于他!
老爷子冷酷心肠,额娘竟也无动于衷……
不对,二哥从小看着他长大,不知多少回套错了开裆裤,没道理袖手旁观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