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父亲便比不过我,否则我不可能会轻而易举便将药反喂给他。”江肃说,“那也便是说,你的武功,比谢则厉高。”
李寒山:“……”
“谢则厉都不觉得丢脸。”江肃伸出手,用剑鞘敲了敲李寒山的脑袋,“你在担心什么?”
李寒山好似被江肃一剑鞘敲醒,莫名觉得……江肃说的话,好像有些道理。
他从未想过他的父亲武功远不如他,毕竟谢则厉从不愿意与他比试,只是见他练剑,便要言语打压,说他不如当年的谢无,而若不如当年的谢无,未来又如何能承担起魔教教主的位置。
这根本就是谢则厉胡诌出来的骗局。
他抬起头,看向江肃,想要与江肃说些什么,却见江肃蹲在那山石上,认真看着他的双眼,眸色熠熠,如同看见了什么他万分期待的事情。
“你很强。”江肃认真与他道,“假以时日,你会比谢无更强。”
毕竟谢无而立之年便已和温青庭同归于尽了,李寒山又不一样,江肃觉得李寒山肯定得长命百岁,多活那么多年,他就不信李寒山超不过谢无。
而李寒山看着他,怔然半晌,倒似不知自己身在何方,好容易回过神,这才点了点头,道:“我会努力的,我一定不负此言。”
江肃:“……”
江肃觉得李寒山理解的方向,与他想要表达的内容,似乎有些不太一样。
他叹了口气,从那山石上站起身,同李寒山说:“你洗快点。”
天气太冷了,就算他能以内劲御寒,那也是颇为消耗内力的事,天有不测风云,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突然有一场恶战,他还是需要好好保存实力,赶快找件干净衣物。
江肃想了想,他的随身衣物不多,今日进城去寻傅闻霄,他已经全部都带过去了,李寒山却并未将东西带上,眼前就是魔教营地,那也就是说,他可以借李寒山的衣服过来穿一穿。
反正他两身量体型都差了多少,借的又是外袍,这关系也不大,江肃不由点头,觉得这可真是个绝佳的好办法。
……
贺灵城又搬了把椅子,坐在营地之内,等着李寒山和江肃回来。
他以为李寒山此番应当与教主那日一般,和江肃会一前一后从这小树林内出来,好避人耳目,以免教中人乱说闲话,可他在此处等了片刻,等到的却是江肃与李寒山二人结伴,那江肃还没穿外袍,旁人只消看上一眼,便该知道这事情绝不简单。
贺灵城很忧愁。
他开口叫住李寒山,想要好好教育少主一番,而江肃也不在此处停留,径直走到了其他地方去,贺灵城便松了口气,至少他不用去找支开江肃的借口了。
李寒山不知出了何事,心中茫然,跟着贺灵城走到一旁,才开口问:“贺副使,怎么了?”
贺灵城神色凝重的,道:“少主,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李寒山满心莫名:“你知道了?”
“少主可还记得,江肃是止水剑派的人。”贺灵城认真道,“而我们教中,并不欢迎止水剑派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