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“索恩,好的,从现在开始,你暂代百夫长一职。”
索恩一愣,头重重地一顿:“是!”
我走到营帐最高的位置,朝北方看了看,忽然向那里一指:“所有骑兵集合,向北方,准备战斗!”
我已经听到了沉重的马蹄声,隆隆滚滚,自北方而来,带着肃杀的气息。
北方,是帕拉汶。
黑骑穿戴整齐,排出偃月阵时,地平线下刚好冒出一条黑线,我远眺一眼,那边当头的骑士手中打着一面狮旗,是帕拉汶的巡逻队。
很快,警戒的号角声就在双方的骑兵阵线上此起彼伏地响起来。伤兵和爱米林的村民被保护进了营地中央。
对面的帕拉汶巡逻队的骑兵战线延伸到了极致,开始慢慢向这里推动,大概有两百多人的样子。
索恩放下了铁面罩,紧接着,放下面罩发出的冰冷的钢铁声在黑骑的战线上响成一片。伴随着这连片肃杀的钢铁声,索恩大吼起来:“让斯瓦迪亚的兔崽子们常常我们的厉害,让软骨头的帕拉汶人,重新记住我们的武器!乌拉~~~~”
“乌拉~~~~~~!!!!”一连片热血沸腾的咆哮齐声响了起来。
我没来得及想乌拉是什么意思,索恩一磕战马,整条战线保持着偃月形缓步小跑了起来。索恩位于偃月阵的突起处,是双方的第一接触点。
我跟在索恩身后,穿着从大胡子身上剥下来的黑甲,腰间挎着钢锄,腋下夹着宽刃长枪。
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,已经可以看到对方的准备了,参差不齐的杂乱骑枪,皮甲和铁甲混在一起,胯下骏马的质量也并不统一,但每个人都奋勇争先,骄傲的彩绦飘在高举的队旗后面。
这是卡拉迪亚第一骑兵大国的骄傲。
距离约五百米的时候,索恩忽然咆哮起来:“放下骑枪,冲刺!”
咆哮声此起彼伏,先前高举如林的黑色骑枪一瞬间齐刷刷地放了下来,如同一片树林被无情地伐倒。马匹都嘶鸣着,四蹄几乎飞了起来。
与此同时,对面的骑枪也放下了,马速一瞬间提到了最快。
两只沉甸甸的铁流,无情地撞击在一起。
无数骑枪折断的声音爆响起来,无数枪刃刺入肉体的声音令人牙齿发酸,无数垂死者的哀嚎呻吟响彻一片。
然而,更多的是紧接而来的轻武器撞击在钢盾上发出的雨点般的砰啪声。
索恩的骑枪刺穿他对面对手的身体,又扎进对手身后骑手的马脖子里,长长的枪刃几乎一直捅到马腹。索恩果断放手,顺手抄起腰边的钢锄,狠狠地锄断错身而过的另一个对手的脖子。
双方的骑士速度都慢了下来,混杂在一起,黑骑们在索恩的带领下虽然缓慢,但依旧坚定地向前冲击,仿佛一艘顽强的战舰,即开挡在面前的浮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