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他第一次杀人,他的矛刺进了一个被砍断胳膊,流血将死的罗多克中士肚子里,他本能地一绞,彻底终结了那个中士的生命。作为斯瓦迪亚人,他还是有战斗天赋的。
因此,他离开了预备队,作为一名斯瓦迪亚轻步兵,调入了前线的主战部队序列,而他那怯懦哥哥因为不忍心杀人,拿起武器就手软,一直都呆在预备役部队中。
他为有这样的哥哥而感到耻辱,一直羞于对人说,平时见面,也只是高傲地抬起头经过,招呼也不打。
自卑而怯懦的哥哥也不好意思去找他说话了。
几年后,他和他哥哥所在的部队调往前线,迎击入侵的罗多克人,却在距离帕拉汶十几英里的之外的山地遭遇到了罗多克援军的伏击。
他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像稻草般被罗多克人的强弩收割,他感到害怕、慌张、歇斯底里一般,他原来还是怕死的。
当他清醒过来时,斯瓦迪亚人的援军已经击退了罗多克人的伏击,他这时才发现,他那怯懦的哥哥不知道从哪里抢来了一把流星锤,守护在他的面前,一个人干掉了五个罗多克长矛兵。
那是怎样的一场恶战,本就没有多少战斗天赋的哥哥唯一能做的,就是在对方的长矛刺穿自己身体的同时,用沉重的流星锤砸爆对方的脑袋。所以,到最后,他的哥哥身上插着五根折断的长矛,身体却兀自屹立不倒。
仿佛一座山!
而他,那是就躲在这座山背后,抱头哭喊,瘫软如泥。
然后,他从军队退役,被遣返提斯泊丁,远远地,他看见他的村庄变成了一片废墟,一个骑着古怪战马的男人提着一把剑,慢慢地在村里行走……
我睁开眼睛,那个小伙子已经泪流满面,浑身的力气都仿佛消失了,整个人瘫软地半坐在地上,呜咽不止。
我放开了他,提着安都瑞尔向另一个在地上挣扎的中年男人走去……
一直到我从最后一个人的记忆里出来,我摇摇头,他们都不知道圣剑骑士团的事情。
他们,要么是附近村庄的牧人,要么是之前从提斯泊丁离开的村人,在他们回来的时候,圣剑骑士团早就离开了。
东边的天空已经显出了蒙蒙的亮光,天快亮了。
我坐回独角兽背上,打算回到托斯德尔,亲卫队的驻地。突然,夜枭长啸一声,扇起翅膀来。
几乎是同时,一只猎鹰闪电般从天而降,扑了下来,在接近我头顶还有三四米时,忽然扇动翅膀,缓缓而稳稳地停在我的肩膀上。在它的腿上,绑着一只信筒,信筒上用阿拉伯文字刻着一行徽标,我虽然不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,但也猜到了。
真主之鹰!
法蒂玛领导的真主之鹰,他们通过猎鹰和我联系了!
我从这只猎鹰的腿上取下信筒,里面的羊皮纸条却是用我能看懂的卡拉迪亚语写成,大意是说斯瓦迪亚帝国政局出现变动,詹姆士王子率领一万五千王宫卫士包围了圣剑骑士团,加昂被召回乌克斯豪尔述职,所有在乌克斯豪尔的贵族和大臣都认为,必须要趁这个机会,以擅自调兵的罪名处决加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