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行之越想越觉得,三弟对祝姑娘这么“冷淡”,实在过分了。
倒是顾易直接气笑了。
随即又想,这个祝令仪诡计多端,要是他今日不去见她,保不齐她又要搞出其他幺蛾子出来。
索性答应品儿,随她一起去樊楼。
顾易和品儿一行离去后,紫萤“哇哇”叫着数银子,众人将院子里大箱小箱收拾完毕,院门又被扣响。
是张远、思思还有常老爹三人前来向顾易和杜青衫道贺。
和三人一起前来的,还有一个背着灰白布包的中年人。
“杜贤弟,我来介绍一下,这位是胡灏,胡兄,也是此次科举的士子。”
胡灏惭愧摆手:“落第之人,诸位见笑。”
杜青衫命人上茶,三人寒暄过后,杜青衫看着张远身后的行囊,问道:“张兄这是要走?”
张远正色道:“正是,愚兄今日来,是向贤弟辞行的,如今任懿已伏法,追杀我的人也撤了,这一路当是无险。况且有胡兄作伴,路上也有个照应。”
“那么,张兄欲往何处去呢?”
张远还未回答,胡灏就道:“此番科考,我等空有建业之才,已然过了春闱,省试合格,在殿试中却被淘汰下来,我二人不堪此辱,誓要远走它处,另谋出路”
“胡兄。”张远拦住神情激愤的胡灏,对杜青衫道,“贤弟有所不知,胡兄他参加了五次殿试,次次落榜,故而有些情绪。”
杜青衫愕然,继而一叹:“胡兄说得不无道理,如今的科举制度,即便通过了会试,在最后的殿试之中也会有不少人被淘汰,此举导致许多寒窗苦读数年,一层层通过乡试、会试等各个考试的考生最终栽在了这临门一脚。考生心里有气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”
胡灏被杜青衫说得十分羞愧。
他如今已是不惑之年,眼前的人年纪轻轻却是当朝探花
胡灏越想越羞,提起行囊,匆匆朝二人抱了个拳就往外走。
杜青衫起身欲拦,张远制止了,道:“杜贤弟不必追,胡兄就是这个脾气,藏不住心事。”
说着朝杜青衫颔首一礼,背上包裹去追胡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