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澜抬眸望去,就见三个挑染着杂毛的男生从铁门另一边走了出来。目标很明确,直勾勾盯着窦晟。
脸不熟,但涂满神秘单词的T恤很熟,谢澜一时有点纳闷,怀疑国内教的到底是不是他认知范围内的英语。
“得,还是王苟那事。”于扉皱眉不耐烦道:“烦死啊,早知道晚上不跟你们一起吃了。”
杂毛一号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,叼在嘴里,杂毛二号给他打了个火。
他用牙咬着烟朝窦晟挑了挑,劣质香烟的烟雾弥漫过脑门,好像头顶着火了一样。
“你是窦晟?”杂毛三号问,“是你找雷子麻烦?”
窦晟立在原地,“雷子是哪个,寸头,还是长毛?”
原来他也是这么区分那两个的,谢澜忍不住在心说好巧。
杂毛二号嚷道:“你管那么多干球,今天在这划下道,把该清的清了。”
窦晟琢磨了一会,“是寸头吧?”
杂毛一号闻言在烟雾后眯了眯眼,“你在英中见过我们?”
窦晟淡淡道:“没。只是想起那天一直是长毛在表演,说不定话少的反而会事后报复。”
谢澜灵光一闪,下意识问:“会咬人的狗不叫?”
“对。”窦晟有点被惊艳到了,“这句都会,可以啊。”
“操。”
杂毛一号把烟摔了,“永平街出的那个人呢?”
“说是快到了。”杂毛二号不耐烦地使劲踢着右脚,仿佛脚腕上趴了只癞皮狗,着急把它甩下去,也可能只是单纯患上了右足多动症。
“不等了,干吧。”杂毛一号把地上的烟头踩灭,挽起袖子,露出大臂上结实的肌肉。
谢澜正在心里衡量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概是什么水平,会不会展露出电影里的中国功夫,余光就瞟见窦晟蹲下在地上捞了一把,随手掂起块不太规则的木板。
不知是哪个废旧平房拆迁时留下的装修费料,木板上全是木刺,谢澜看着窦晟把它握在手心里掂着,忽然觉得有点不爽。
或许也不是不爽,只是有点说不清,用英语都说不清的那种。
对面三个冲上来,窦晟用空着的那只手扯住其中一个脖领子,把人硬生生从谢澜那个方向拽到自己面前,另一手的木板直接飞出去,在空中咻咻旋转了几周,沉闷地砸中另一个的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