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他和谢裴一起睡在主卧,现在为了不暴露他们的恋人关系,许尤将他和部分谢裴的东西转移到了次卧。
隔日,两位老人登门,一人身后背了一个大布兜。
他们走进了主卧,一面擦着眼泪,一面收拾谢裴的东西。
衣柜里的衣服每少一件,许尤的眼神便空洞一分。
没多久,曾经温馨的卧室便被搬了个空,好像这里从来没有生活过一个叫谢裴的人。
许尤跟着两位老人一起收拾完后,站起来的一瞬,脚步都踉跄了,险些摔倒。
好在谢家二老同样沉浸在悲痛里,没能发觉许尤的异常。
老人们收拾好谢裴的遗物之后,许尤便打算送他们下楼。
没成想,离开前,谢妈妈忽然问道:“小伙子,你知不知道我儿子那个泥人在哪儿?捏的他自己和他养的那只叫胖胖的猫。他从前给我们拍过照,可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。”
许尤脑子嗡的一声,眼前登时黑了一瞬。
那一刻,一直以来都镇定自若的许尤心口仿佛破了一个大洞,寒冷刺骨的风自胸腔里呼啸而过,吹的他全身血液都凉了。
似乎过了好久,又似乎只是一瞬,许尤道:“二老稍等,我之前把那个泥人收起来了,我这就去拿出来。”
许尤表情木然的将特意藏起来的泥人取了出来,转交到二老手中。
看到两位老人又哭了,还耐心的安慰他们说:“逝者已矣,唯愿生者安康。”
两人哭着同许尤道谢,带着满是谢裴遗物的布兜,离开了首都。
临行当日,许尤以参加葬礼为由,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。
因为担心许尤出事,许家两个哥哥也一起去了。
但两位哥哥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。
自始至终,许尤都很平静,想象里的崩溃画面从未出现过。
至少,许尤没有在他人面前崩溃过。
来到谢裴的故乡之后,许尤从头到尾都在忙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