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染染,你看看我。”
顾若箍着她,在她耳边低声哀求,那声音沉沉的,压在喉咙深处,沙哑得有些卑微了,听得人心里难受,又酸又疼。
姜新染撑起眼皮,眼角还挂着泪珠,一颗一颗,晶莹的。
顾若呼吸一窒,凑过去,卷进自己嘴里。
喜悦时流出来的眼泪都是甜的。
顾若咬着她的耳朵,胸膛被快乐充满,抑不住喉咙里闷闷的笑,震得姜新染耳根子发麻。
姜新染有点失神。
趁她怔怔的片刻,顾若眼尾勾着,猝不及防地用了劲儿。
姜新染呜的一声,咬着她的肩膀,在她怀里缩成一团。
明明是不满的,那猫儿似的轻声,却像一根火柴。
擦过顾若的心头。
……
顾若曾说,姜新染感受到的,不及十分之一。
姜新染曾以为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表达方式。
亲身经历,终于知道,是真的。
顾若的吻来得很凶。
那几乎不能算是吻,简直就是啃和咬,好不容易放开了唇,又蔓延到下巴,脖颈。
耳朵最遭殃,因为不仅有触感,听得也格外清晰。
姜新染脑海中不可避免地有了画面,顾若怎么用贝壳似的牙齿细细地磨着她的耳骨。
除夕夜,街上人烟稀少,但一栋栋耸立起来的高楼,一个个的窗户里,却是热闹非凡。万家灯火的团圆时刻,有谁不想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度过呢?大多数人辛苦一整年,就为了这点盼头。
大年三十的晚上,天空没有月亮,无从分辨时间。
不知过了多久,姜新染嗓子都哑了,哼一声就有点疼,全身的骨头就像被顾若全部卸下来又一块块地组装上,力气被抽干,手指都不愿抬一下,半阖着眼,眼角带着泪,喃喃地呜咽求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