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三人来到一处僻静小屋,屋中只有一桌四椅,以及壁上挂着几幅山水墨色图。
原随云撩起衣摆,坐于木椅,手腕自然平摊在桌面之上,温文笑道:“徐神医,请。”
徐哲轻轻松气,以使自己思绪平静。
闭眸睁眼间,徐哲的神色瞬时平静冷漠下来。
他伸手触上了原随云的左腕,细细感受起脉搏中的每一丝动静,温润指腹时不时稍稍滑动,不错过一丝一毫的疑点变化。
左寸侯心,关侯肝,尺侯肾……
原东园屏息凝神,看那满目紧绷的模样,比双目失明的幼子还要紧张几分。
一刻过后,徐哲唇线纤薄细长,愈发抿紧,他不动声色的又换了另一只手,又分别探上原随云右腕的寸、关、尺三部。
右寸侯肺,关侯脾胃,尺侯命门……
至今为止,徐哲得到的所有讯息,皆为原随云因幼时一场重病,而双目渐不能视,徐哲本以为,应是原随云体内某个部位损坏不调,压迫到了眼部神经,但如今一探……
徐哲眼底眸色渐深,松开两指。
原随云面色如常,问:“徐神医,有何不同见解?”
徐哲未答,反问道:“原少主,我可否探探你的发丝、发根,手触你眼部穴位,以及观一观你的舌苔?”
“徐神医所做皆为随云,便是失礼,又有何不可。”原随云扯开纤长发带,如墨长发似擎天瀑布,顺流而下,洒至腰间。
徐哲面色淡然,上前一步,倾身压过原随云头顶,他扯过原随云的一根根发丝,感受其触感,由发间、发段、至发根细细观察,又拨开长发,看向原随云的头皮……
徐哲从一侧清水盆处洗净手,又触到原随云的眼部。
他道:“原少主,若有感觉,无论疼痛、瘙痒、或是什么不同的感受,请务必说与我听。”
原随云道:“麻烦徐神医了。”
徐哲又道:“原庄主,麻烦稍稍记录一下。”
原东园叫下人拿来笔墨。
随着徐哲的动作,原随云依次说道。
“上清明,无感。”
徐哲换了种手势,加重力道,原随云仍旧道:“无感。”
“鱼上,微痛。”
“攒竹,略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