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脑中一一回忆,再是思考,然后查缺补漏。
该如何提笔。
该如何下笔。
该如何叙述。
该如何………让杨康如他所想,做他想做之事。
良久,直至那手侧的油灯都忽而一暗,似要燃尽。
那眸才忽而睁开,继而下笔如飞,烛光幽幽,黑字白纸。
又是过了良久。
徐哲写好了信。
他不止写了一封信,而是写了两封信。
并且,这书信两封,其中笔记,还颇有不同,如同出自两人之手。
他将这两封信装在了信封当中,有一封,署名给吾徒康儿,而另一封,却没有任何署名。
夜更深了。
徐哲将这两封信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,放在客栈的铺边床头。
然后,他倾身将烛火吹灭,借着窗缝而透的半片月光,脱鞋上榻,一夜无梦。
次日,趁着店家尚未早起,徐哲便留书一封,又多加碎银数粒,提前退了房间。
他骑上昨日就已买好的上好快马,一路快马加鞭,直赴漠北大蒙。
路上景色渐变。
春间好林,无树大道。
黄沙漠漠,野草飞长。
徐哲一路换马,只求能行的快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