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脑中一片混乱,忽然想到自己已然是暴君的美人,该用“臣妾”,而不是“臣女”。
“嗯,还有呢?”
“太后还吩咐臣妾,伺候陛下……”
灯火灼烧着眼眸,他眼里的红血丝分外鲜明。
察觉她改了口,他唇角勾起一抹笑,五官却仍旧疏离冷淡。
阮阮垂下头,不敢与之对视。
头顶倏忽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:“如何伺候?”
阮阮:“……”
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,不似戏谑,甚至有些平静,好像当真对“伺候”二字一无所知。
可他既是天子,又是男人,岂会不知?
分明是故意折辱她。
阮阮脸颊有些发烫,咬咬唇,忍住了嗓音里的颤抖,抬眼望着他道:“太……太医说,陛下沉疴难起,身子虚弱,还需要静养,此时不宜……不宜行房事。”
男人目光靡靡,隐隐透着凛冬肃杀之气。
半晌,冷哂一声:“哦,太医说朕身子不济,你也觉得朕不行了?”
阮阮攥紧的掌心抠出一道道月牙印,这时候也顾不上疼,心里头反复琢磨着他那句“不行”。
难不成她的话,伤了他的自尊?
疏懒中透着寒意的目光审视着她,阮阮喉咙一紧,正欲回话挽救,却见那人眼尾轻挑,幽幽几分颓然:“是你伺候朕,不是朕来伺候你,懂么?”
阮阮霎时睁大了双眼。
画册里的姑娘立刻从书里跳了出来。
细细回想,的确有那么几十页是女人伺候男人的方式,画册上的男人并不需要怎么动,也能爽快似神仙。
思忖着,两边雪色脸颊悄无声息地染红了一片。
“还等什么,朕难为你了?”
傅臻牵唇一笑,声色阴沉:“还是说,你想让朕伺候你?”
话中有催促之意,阮阮六神无主,此刻只觉眼眶生疼,浑身被凉意浸透,而身边空无一人,只余无穷无尽的烛火烧灼声。
躲不过去了,没有人会来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