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顺然还打算说下去,却被傅臻一语打断,“妄自揣测圣意是什么罪名,你该比朕还要了解。”
这似笑非笑的模样真是唬人!汪顺然夹在两人中间受尽牵连,赶忙胡乱应个是,自己夹着尾巴逃了,等到出了殿门,嘴角的笑意才释放出来。
陛下这口是心非的毛病,什么时候能改改啊!
殿内无人,阮阮仔细思索着汪顺然的话,昨日腹痛,竟是有人暗中加害于她么?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谨慎,没想到竟还是着了旁人的道。
阮阮攥着衣角,半晌才低声嗫嚅道:“昨晚,谢谢陛下,我已经好多了。”
她悄悄抬眸看他,见傅臻神色冷淡,显然不想听这些废话。
阮阮心中打鼓,想了想,还是瑟瑟缩缩地在他跟前跪下去,“我……我知错了。”
傅臻漫不经心地嗯了声,深邃黑沉的眼眸望向她:“错哪了?”
阮阮受不住他直勾勾的打量,把头埋得低低的,避开他的眼神。
昨日她是不该一声不吭地跑出殿去,自然也没料到自己会出事。
她急于替自己解释,可话到嘴边才想起,原本是她太不争气,看医书都能委屈哭,陛下还抱着她安慰,说命御膳房给她做些好吃的来,结果呢,她人给吓跑了!
思及此,阮阮真不觉得自己冤枉了。
可忤逆不尊是何等大罪,倒也……倒也不必如此上纲上线。
傅臻见她迟迟不答,眉头拧紧,几欲失去耐心:“朕问你错哪了?”
阮阮被他吼得一颤,从这咬牙切齿的发问中,都能感受到他满腔怒海翻腾,就和昨夜逼她喝药的时候一样恼怒。
她红着眼睛,小声道:“昨日若不是小腹疼得厉害,我自是要回兰因殿的,倘若陛下有吩咐,我也绝不推辞,谁料想……竟出了后面的事情,我已经受了罚了,求陛下恕罪。”
傅臻凝视着她,眼底的炙火像蛰伏了太久的兽,良久深深地吸了口气:“避重就轻。”
阮阮头埋得更低,越发瑟瑟不敢言语。
傅臻胸口聚了一团火,朝她屈指:“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