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念在车外,去路边的冷饮店等他平复。
周尧隔着车窗看过去,周念坐在高脚椅上,喝一杯西瓜果汁,才喝了半杯,就有个成年人走过去跟他搭讪。
周尧才压下去的火气马上又冒出来了,他下车把周念叫过来,让周念坐车上,自己在外面冷静冷静脾气和信息素。
周念自己都觉得麻烦。
这要是真的亲人,有血缘关系就有信息素的血缘屏蔽了。
但周念现在想得最多的倒不是这个,从打架那会儿他就在想,要是沈峤青在,那他只要关门放沈峤青,哪需要自己动手啊?
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个失去了忠臣的落魄君王,也有其他人想要投奔效忠于他,但他猜忌多疑,除了沈峤青以外,别的人谁都信不过,总觉得人人都包藏祸心。
他以前老觉得沈峤青变/态、恶心。
那是没有对比。
如今一对比,沈峤青无疑真诚多了。沈峤青对他的好不带一丝蔑视,无论他是什么第二性别,他都是沈峤青的神。
数日之后,周念这个月的发热期如期而至。
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来得格外猛烈,吃了抑制药还有点顶不住,他请了一天假在家。在家的话,他就不吃药了,吃药的副作用很大,不舒服。
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除了吃饭开个门拿饭,连门都不开。
邪门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发热期的时候意志力薄弱,他莫名其妙、不受控制地想念沈峤青。
没来由地烦躁恼火,想有个沈峤青在他身边给他骂一骂,出出气。
沈峤青。沈峤青。沈峤青。
仿佛上瘾。在戒/断。
他想,这都十年了,想戒掉沈峤青能不难受吗?戒掉一件习惯总是一开始没出现反应的时候最坚决,以为轻轻松松。
忍忍就过去了吧。应该。
浑浑噩噩、半梦半醒的时候,周念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沈峤青,在自己身边。
沈峤青像那天在韩家时一样,渴望又不得指令不敢轻举妄动地望着他,一双眼睛黑溜溜、水汪汪的,忠诚而炽热,无比着急:“周念,周念,你不舒服吗?该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