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骂脏话?风流清雅都不装了,看来的确是缺钱。”
就这么聊了一刻钟,台上忽地传来鸣锣之声,他们收了话头,皆往那处看去。
只见阴沉细雨中,陈长老从容登台,朗声道:“第一轮比试至此结束,余者共计二百一十六人,其中弃权者八人。明日巳时,将现场抽签选出第二轮次序,请各位按时前往。”
语毕,他向台下拱手行礼。众人纷纷作鸟兽散,苏沉鹤也起身,欲一同离开。
“我们参赛的都统一住在另一个山头,平日不许闲逛,现在还得准点回去,”他解释道,“不然我都趁机来找你玩了。”
泠琅摆手赶他走:“知晓了,你好好休息准备比赛便成。”
苏沉鹤迟疑道:“明日你还来吗?”
泠琅反问:“为什么不来?”
苏沉鹤低低一笑:“那我等你。”
他轻巧地迈出座位,却像突然想起来了似的,瞧见旁边的江琮。
青年清清淡淡地坐着,见他望过来,也抬眼看他,眼中没什么情绪。
苏沉鹤行了一礼,颇为端正道:“方才扰了兄台清净,在下——”
泠琅啧声道:“怎得突然这般客气?不必如此。”
苏沉鹤顿住:“你们认识?”
泠琅也顿住:“你瞧不出来?”
苏沉鹤说:“天上下雨,只有这处看席有遮挡,我以为你们是为了争抢席位在动手——”
泠琅无奈道:“你就不能问一问?”
她张嘴便道:“他是我的——”
话语卡在喉咙里,忽然难以说出口,苏沉鹤等不到下文,好奇地朝江琮望去——
只见他执着杯茶,眉间红痕似丹朱一点,那双眼状如三月桃花,却偏偏有些凉薄意,凝视着正凝噎语塞的少女,似笑非笑。
泠琅犹自挣扎:“我的,我的——”
没等着她说出口,青年慢悠悠看向苏沉鹤,也拱手行礼,露出些温和笑意。
他柔声补充了未尽之语:“夫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