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高抬眸凝视着他如玉的侧脸，近乎压不住眼里的痴迷，“……陛下节哀。”
安德烈忽然转头看他，阮高心底一虚，再度低头，“陛下为何这样看我？”
“阮副将，听说你从前就与上将要好？”
阮高暗暗捏紧了手心，“是的，陛下……”
安德烈叹息一声，“当日红都拉山一战，你是她的副将，不会不在场吧？”
阮高想起那日联邦人忽然来犯，打了帝国军队一个措手不及。
姬泠自然立刻起身，作为表率带军出战。
最开始的一批，同去的便是他们这些亲卫兵。
姬泠从不对身边的人设防，所以当联邦人海战术分开了众人之后，阮高瞄准了姬泠落单的点。
他没能忍住仇恨，最终致使姬泠战死。
他推了那一把，害死了帝国的上将，众人钦佩，锋芒盖过他的帝国的猛虎，帝国人的骄傲。
安德烈的心上人。
但他绝不后悔！
阮高慢慢道：“……自然是在的陛下，您想问什么？”
安德烈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上将当日到底是如何遇袭？又为何死后尸骨无存？这些，政府军至今没能给个答案，我要听听你的描述。毕竟……”
他自嘲一笑，“左飞英从不准皇室插足政治军事。”
阮高心底一疼，忙道：“当日是联邦忽然来犯，他们诡计多端人手众多，将我们最先出去的一批将士彻底冲散，我与将军也失散了。但是上将那样的人物，自然是联邦军眼中钉肉中刺，冲散后的结局可想而知，自然是被集中火力攻击……至于尸骨……联邦军最后一炮，出动了粒子炮，巨大的火光照亮了红都拉山的不眠夜，上将她恐怕就是命陨于此物……”
安德烈却忽而勾唇，“是么……”
阮高惊愕抬头，有些不明白这年轻的皇帝是什么意思。
这说法，是政府军拿出来堵民众嘴的说辞，非要说起来也的确是和事实情况大差不差，无非一些细节，比如阮高推了姬泠那一把，没谁知道以外，也没什么区别。
在帝国众人的嘴里，姬泠的确是死无葬身之地了，各种意义上的。
安德烈叹息一声。
“既然人已经没了，又何必让她落得一身骂名……现在外面舆论正盛，政府军曾是和上将并肩作战的兄弟、伙伴，竟然也不愿意出面平息事件么？真叫人心寒。”
阮高也归属政府军管辖，安德烈这不满的话，叫他脸上火辣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