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絮跟创意那边沟通客户新的修改意见,一上午就这样消磨过去,不断地走神。
她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专注力,上学期间,她的笔记总是班里最全的,认真到不会遗漏老师所有的重点。
她心无旁骛做事的能力,在上班之后被慢慢削弱。
象牙塔里闪耀发光的人,一旦被抛入社会,被人潮挤着向前跌跌撞撞地走,就会发现自己的平庸与无能。
在工作时间开小差不算大事,桑絮摸鱼也算有心得,但她开小差的内容很棘手。
跟裴思渡稀里糊涂接吻之后,她也曾梦见过裴思渡,梦见自己跟她吻的过程,梦见自己进了她家。梦境告诉她,她在进家之后做了更多过分的事情,但没有给她多余的图像。
所以那阶段的梦,整体以暧昧为主,干净且朦胧。
桑絮简单回味后就可以放下。
谁让她就是没见过世面呢。
昨晚的梦不同。
明明最近跟裴思渡的接触比前段时间少,这一个礼拜来,裴思渡不是刻意不理她,就是与她客套,装作陌生。她们俩在尽力扮演上下属的关系,不曾逾矩。
桑絮本该高兴。
可是她想裴思渡的时间和次数却不减反增,做冥想也没有用,思绪总会被强硬地拖走。
直到昨晚,她做了那样的梦。
夏天没过完,春日似乎又到了,落英缤纷,往人头上砸,让人神志不清。
简直是对旁人的亵渎。
桑絮刚起床时还清楚地记得每个细节,被臊得坐立难安,但一上午过去,记忆开始出现模糊。
但那些过分香艳的画面,却像被镌刻在石头上一样,怎么都冲洗不去。
桑絮不愿自己胡思乱想,那个场面影响工作不算什么,她整个人都不太舒服。
四肢发软,头晕目眩。
她表情凝重且忧愁,让过来跟她对接工作的宋尹锐如履薄冰,说完正事,放低声音问:“怎么了,身体又不舒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