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琴声如月光倾泻在湖泊中央, 绿漪泛起,乐声化为眼前画,为装修奢华的餐厅添上一抹自然景象。
频频看表后,裴思渡放下刀叉, 开口终结这场虞眠组织的发小聚餐。
参加者仅有他们三。
虞瞳用餐间将袖口挽起, 但举止不显粗鲁。看上去文质彬彬, 更像是衣冠禽兽,专骗颜狗。
他面露不满,“阿渡,才几点就走?”
“九点零七分,虞少的夜生活刚刚开始, 我的可以结束了。”一顿饭吃完,裴思渡对他仍旧没有好脸色。
虞眠晃动酒杯, 在旁幸灾乐祸。虞瞳的性格就是欠收拾, 只有裴思渡定期扎他两下, 才能让他稍微像个人。
被眼里的白月光出言讽刺,虞瞳不恼, 笑得愈发欠揍, “回去睡觉了?”
“不,去见个人。”裴思渡将白色西服外套搭在臂弯处, 拎包欲走, 听到虞瞳警惕地问“见谁”, 稳稳停下脚步。
立在桌前, 眉宇飞扬, 且字字清晰地告诉他:“暧昧对象。”
说罢收敛耀目的神采, 款然离开餐厅。
虞瞳被她眉间转瞬即逝的华光刺到, 这样美的裴思渡从不为他而展颜悦色, 他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,俊朗的面容郁闷着:“阿渡会有暧昧对象?虞眠,这事你知道吗?男的女的?”
虞眠托腮,笑容灿烂地看着跟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男人,朱口轻启:“关你屁事阿。”
虞瞳就知道她嘴里吐不出象牙来,没好气地将餐巾往桌案一扔,翘起二郎腿:“你肯定早就知道了,今晚存心气我呢吧。”
虞眠平时工作忙,不常住淮州,这次难得有空档,主动做东请他们俩过来。
虞瞳知道裴思渡烦他,他的爱也无私,哪怕知道裴思渡调回淮州,都没舍得去骚扰她。
今晚虞眠做东,他才特地去公司楼下接人,而且没挑下班人多的点。
他心里清楚,若是他敢堂而皇之地当着她同事的面放肆,裴思渡能立即跟他断绝本就不亲厚的发小关系。虞眠也会冲到他面前,把他狠捶一顿。
他虽然不是某树人,但也有话要说:女人,追得,捧得,惹不得。
“你有什么值得人家气你的地方?”虞眠情绪激动时语速很快,用的是原声,还带着点儿方言。“你前几天才分手,人家还是个大学生。今天又跑去接思渡,大献殷勤,有用吗?我说虞瞳,你别恶心思渡行不行?耽误人家脱单。”
虞瞳混迹社会多年,练就一张厚脸皮,凭着这本事拿下不少单生意。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为所动,望着裴思渡离开的路线,叹息道:“她要是脱单我就暂时死心了。谁让她一声不吭,却身体力行地等我这么多年。”
说完立即瞟向虞眠,等着一场骂。
“臭不要脸吧你!”
“人家是不婚主义,乐意单身,那是等你吗?”虞眠如他所料地不客气,拔高音量:“垃圾还拿自己当块宝。”
路过的服务生目不斜视,但虞瞳还是觉得会吓着人家,语重心长:“我再垃圾那也是女人骂我,你让思渡骂我认了。你是我亲姐,你骂什么阿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