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在他耳边嘀咕两句,忽然张口,狠狠地咬在李三的耳朵上,顿时,耳朵血肉模糊。
李三吃痛,惊呼一声,条件反射似的拼命挣扎,慌乱中胳膊肘撞向小厮的脸,要不是他会功夫,一转腰敏捷地躲开,只怕会伤到人。
“小的明白了,多谢许讼师!”李三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,一边捂住耳朵一边道谢。
李三从一字千金出来,走在县街上时,恰好被去第一赌抓人,结果扑了个空,回衙门的衙役撞上。
衙役凶悍地揪住李三,将他押到公堂上。之后,他就按照许志成所授之法,在公堂上替自己脱罪。
陶绾绾从李三替自己辩白的套路就能看出,是讼棍最擅长的手法。更换情节,倒换证据,混淆视听,从而达到改变诉讼性质的目的。
原案明明是儿子以下犯上的死罪,一下子就成了父亲教训儿子,不小心失手伤害的小罪过,从而帮李三脱罪。
此时,公堂上,父子俩吵得不可开交。
公堂下,看热闹的老百姓争得面红耳赤。
穆九抱着胸,冷冷地说:“九爷倒要看看,这县太爷到底怎么办。”
“都说一字千金战无不胜,也不知这次还能不能这么幸运。”陶绾绾也摆出拭目以待的模样。
她作为讼师,精通律法,自然能看出卫雨伯始终在偏袒一字千金的所有案子。
但许志成也不是吃素的,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到位,若无人提出异议,还是能糊弄大字不识几个的老百姓。
好比李三的案子,若林彦问不提出疑点,只怕就结案了。
卫雨伯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,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怕,大喊:“证据不足,有待调查,先休庭,明日再审。”
衙役怼着棍子大喊:“威武——”
卫雨伯掀开幕帘,儿子卫文昊就迎上去:“爹,你肯定要判李三赢啊!”
“现在这情况,你让我如何判他赢?李老头牙齿都掉光了,睁着眼睛说瞎话,你让老爹我晚节不保啊!”卫雨伯气呼呼地说。
卫文昊嘀咕一句:“您也没什么节操啊。”
“你说什么!”卫雨伯气得胡子飞上天,“让你最近安分一点,少惹事儿。而且,陶绾绾也不知怎么的,突然开了窍,实在不好对付。和她同行的几个年轻人,看起来也不简单。”
“爹莫要忧心,这些事情就交给儿子处理。陶绾绾有云景山庄撑着,我动不得,她身边的几个喽啰,我还害怕不成。”卫文昊谄媚地给卫雨伯捶后背,“爹,您放心,只管办好您的事情,其余儿子会看着办。明日无论如何,都要判李三赢。”
“我尽量吧。”卫雨伯叹口气,无奈地摇摇头,“本是你继承我的位置,唉……”
“爹何须唉声叹气,这县太爷我不做也罢,自然还有其他法子。”说着,卫文昊双眼眯成一条狭长的风,透着狠辣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