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腹中空空的简书就这样安静地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失眠了。
桌上的摆钟发出沉闷的滴答声。
被子很薄,山里的夜晚有些冷,就算整个人都盖在了被子里,还是有些凉。简书浑身都被一股子阴冷的潮气包裹着,脑袋里乱糟糟。
他开始数羊。一只两只,一百两百。
门外隐隐传来了脚步声。
好像是隔壁有人回来了,吱呀一声关上了门。
简书朝着桌上摆钟看去,模模糊糊能看见时间大概已经超过了十二点。是什么人这么晚才回来呢?他想。
忽然,靠简书脚边的那侧墙壁传来声响。
“笃、笃、笃。”
有人在敲击着墙面,很慢,很轻。
简书腾地一声坐了起来,眼睛死死盯着那面墙。
“笃、笃、笃。”声音又一次响起。
简书他迟疑了会儿,下床开灯走近那面墙,曲起中指,也在墙面上敲了三下。
声音戛然而止。
这一瞬间是静默的,静默到好像窗外的雨声都一起消失了。
“有人在吗?”他问。
依旧静默一片。
入夜后的雨吓得格外大,窗外风声像鬼哭,夹杂着雨声拍打在旧式的窗上,发生啪啪哒哒的声响。
声音又快又急,好似有什么人正在窗户外,两只手用力拍打着让他开窗。
简书头皮有些发麻,扣在墙壁上的手指慢慢收回。
本能的,他不再触碰那面墙,缩回了床上。
他脑海里塞满了各种小时候听说的奇闻怪谈,诸如走夜路听到有人喊绝对不能回头,山野间哭泣的精怪,又或者是头七时洒一把香灰在放置棺椁的地方,地上会出现小小的、奇怪的脚印……
这一夜简书没有关灯。
他听着骤雨倾盆的风雨声,神经在紧绷和疲惫间来来回回,到了快天亮的时候,他才渐渐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