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泮洋见他不动,还要开口,李沐芷忽地干呕起来,玉竹慌忙去扶,将她上半身托起,头歪向床边,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,只吐了两三回便只剩酸水了。
玉竹高声唤丫鬟进来,忙着洒扫。
薛阳拧着眉,冲朱泮洋道:“你还不做点什么?眼看着她这样吗?”
朱泮洋上前捏住她的手腕,闭眼把脉,神色渐缓,薛阳忍耐着,等到他放下李沐芷的手才问:“如何?怎么越治越严重了?”
朱泮洋瞥他一眼,玉竹也着急追问,他对着玉竹才道:“吐出来反倒好些,将淤堵之物清了,身子也轻快,待会儿应该就会退烧,再等等。”
丫鬟擦洗着地面,玉竹帮李沐芷擦干净口,又灌了几口温水进去,李沐芷喝不下去,全吐了出来,薛阳上前一步,朱泮洋伸手去拦,稳稳说道:“正好,只当漱口了,可以好生睡上一觉。”
薛阳看着他,小声问:“你确定她这是转好了吗?”
朱泮洋吩咐丫鬟去煎药,玉竹起身:“我去吧,旁人做我不放心。”
朱泮洋摆摆手:“算了,我去煎药,你留下照看姑娘吧。”
说完转身往外走,临走前扫了一眼薛阳,他盯着李沐芷,察觉到朱泮洋的视线,只当看不见。
玉竹为李沐芷擦拭干净脸和脖子,坐在床边,安静地陪着,天气实在热,李沐芷不停地出汗,玉竹不敢扇扇子,只得一遍一遍擦着汗。
薛阳心里算是稍稍踏实,只要能出汗,就算在退烧。
朱泮洋端来药,玉竹接过去,小心翼翼地为李沐芷喝下去,好在她可以吞咽,虽然慢,却也喝了进去。
三人都松了口气。
玉竹对两人行礼,请他们出去,要为李沐芷更衣,身上穿着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湿透,不能再穿。
薛阳朱泮洋几乎同时起身,快步走了出去。
站在院子里,薛阳盯着边角的花花草草,回想着李沐芷打理花草的模样,有一次他还问:“你忙成这样有这时间不好生歇着,还摆弄它们作甚?不累吗?”
李沐芷笑笑,随口答道:“脑子有些累,浇浇花,给花拔拔草能松快些。”
这些日子,她焦心劳力,无暇他顾,花如今长得繁茂似锦,若是看见,定心生欢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