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承倏忽笑了声。
他敛下眼睫,随意眄视她须臾,眼里露出一丝赞赏:“好不好看我不知道,但是小姑娘脑子挺灵光。”
正是换曲的罅隙间,周遭的安静衬得他这一声格外低沉动听。
“被你猜到了。刚刚在和朋友打赌。”郁承耸了耸肩,坦诚地解锁手机屏幕,上面是一个计时器,显示已经六分多钟,“十分钟内,能不能让你主动给我联系方式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在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的情况下。”
怀歆捏了下衣角。
——她就知道!
他怎么可能这么无聊来哄小姑娘,果然成年人的世界里充满陷阱!而且还自我设置高难度,不能碰她一下,扑面而来的优越感,简直就差把“玩咖”写在脸上!
“所以,你其实根本也没被劈腿?说的那些都是为了跟我……套近乎?”
“嗯。不过分手的确是因为我工作太忙。”他向后一倚,手臂散漫搭在靠背上,睨着她,“那你又是真的被劈腿了么。”
怀歆心中登时警铃大作,意识到自己拆穿他的面目后有些过于得意忘形,悲伤的情绪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她拿起纸巾试图掩盖,却又觉得欲盖弥彰。
郁承勾唇:“别擦了,再擦该破皮了。”
他抬起下巴朝二楼扬了扬:“刚才,我看见了。”
“看见什么?”纸张在手心里被捏皱。
“看见你和你的‘前男友’说话。”
一开始是看到她一身不合群的装扮,白色的运动衫,在人群中很显眼,所以随便留意了一下。
而后远远看到她与某个年轻男人上了楼,似乎聊得极其投机。后来男人先离开,两人好像也并没有不欢而散。郁承收回视线,再过十几分钟,就看到她坐在不远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她说她刚分手,被劈腿。
但——
“你不像是那种前任出轨会忍气吞声的女孩。”郁承好看的眉眼轻扬,“刚才那种情况怎么说也得给他一巴掌吧。”
“而且,一个情绪正激动的人,说话往往是颠三倒四的。”他凑近她,吐息缓慢,“你给我的感觉,像是在讲故事。”
她逻辑清晰又有条理,甚至遣词造句也颇有讲究,仔细叙述下来竟没有一句话的意思是重复的。
那种酥麻的痒感又从颊边欲擒故纵地传来,怀歆沉默两秒,招了:“好吧,我承认你说的确实有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