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淡隐约的红光,模糊映出猎犬线条分明的侧脸轮廓,眉骨高而深邃阴郁,血眸半敛着,哪怕被红光映着,他的肤色也极其苍白。
他果然就是贺铎。
血池里黏腻的液体无声浮动,贺铎面无表情地看着,看似没有半点情绪起伏。
他抬脚朝着血池走去,但刚行走两步,忽然脱力跪倒,面具从他手里飞出,滚入浓稠的黑暗里,只显出一点隐约的苍白。
贺铎半跪在地上,手臂撑着地面,苍白的手背绷起明显的指骨与青筋轮廓,他垂着头,血眸暗沉猩红,睫毛不明显地微微发颤。
黑暗无声而黏腻,那滚动的黑雾像是某种缓慢柔软的潮水,围绕着贺铎涌动。
僵持片刻,贺铎忽然咳出口血来,一直面无表情绷着的脸终于浮现出隐忍的痛苦,但很快他又展唇笑起来,好像那股几乎要炸开他反噬痛苦丝毫不让他难受。
贺铎抬手拭掉唇边的血迹。
然后摇晃着站起身,慢条斯理地脱掉上衣。
昏暗幽光里,他的躯体格外苍白醒目,宽肩瘦腰,肌肉线条紧实分明,带着极强的力量感,但胸膛正中,却有着一道狰狞的贯穿伤疤。
像是被什么粗糙的利器穿透,伤疤边缘的肌肉撕裂出难看的辐射纹路,但更可怕的是,那些纹路仿佛有着某种生命,正在贺铎薄薄的肌肉组织之下收缩蠕动。
随着它的活动,水流一样的浓黑纹路慢慢浮现出来,顺着伤疤缓缓流淌,延伸成类似太阳的形状。
贺铎跨入血红池水中,粘稠液体缓慢地浸没他的身躯,胸口那道太阳形状的伤疤愈发漆黑明显,甚至是颤动起来。
大量黑色鬼气从纹路里释放出来,混入满屋的浓黑雾气里。
贺铎半垂下眼,睫毛盖住一半的血眸。
浓密如墨汁一样的黑雾缓缓压下来,裹着贺铎苍白的躯体。
“你是神明的附属。”耳旁忽然传开缥缈虚无的声音,仿佛来自漫天的黑雾,也仿佛来自贺铎的脑中,“你注定要臣服于他。”
“这是代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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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小别墅,苏离先洗了个澡,再下楼时,安娜已经准备好了午餐,还特地询问苏离偏好的菜系,说这两天会来一个私厨。
苏离想了好一会,发现自己所有菜系都很感兴趣。
不论是在进入游戏前,还是进入游戏后,他都没尽情尝试过自己感兴趣的所有食物。
“能一个月换一个厨师吗?”苏离抬起睫毛望着安娜,眸光很是透亮真诚,“我对所有食物都很感兴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