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空条千流在情人们与他微不足道的相似中,找到虚无缥缈的慰藉。
通讯录里翻找不到满意的对象,空条千流又想起在禅院家偶遇的那条小狗。
从体形上来说,他是和承太郎最贴近的一位,冷冽的眼神也像。
好吧。她想,那么就为他违背原则一次也无妨,谁叫他是目前已有的最佳替代品呢?
不过还是不能太急。
他和小狗一样可怜,却活得像匹狼,强大、独行而傲慢,又有些从不披露的自卑——丝毫不尊重自己。
不如驯养他吧。
6.
但在空条千流正式出手之前,小狗已经撞翻篱笆逃家了。
一人全灭禅院家引以为傲的「炳」与躯俱留,踏着尸体施施然出了门。
她对咒术师的了解有限,只从文书报告中得知这是顶尖的水平,属于「特级」。
空条千流不在乎什么特级顶级究极,她只知道人活在世上必须用到钱。这样的印刷碎纸她取之不尽,而禅院甚尔一无所有,初入社会最可能会去接一些黑市里的活挣快钱,按照这样的思路,她很快堵截到了对方。
他靠在石桥边抽烟,绿色眼瞳泛着点微光,黑暗中灼亮的一点,仿佛透过漫无边际的黑夜思索,然而眼睛里又什么都没有。
空洞的,虚无的,没有被给予价值的。
“好久不见了,甚尔君。”她说,。
禅院甚尔漫不经心地盼了她一眼:“……是你。”
谁都没说话。
空条千流点燃一支烟,倒不是常见的果味女士烟,气味十分汹涌而呛人。
“……他们说我是禅院家遗落在外的血脉,现在想认回我,不过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,从没见过家人,长到二十六岁了反而要‘认祖归宗’。”她的嗓音很淡,“倒也有趣。”
“哦。”
“好冷淡哦……”
她游刃有余地叼着烟嘴笑起来:“甚尔君,据说我是咒术师,也确实从小看得到脏东西,当我试图保护周围人、攻击那些脏东西的时候,反倒被他们当成神经病。后来我就明白过来,为了不被当做异类,就必须装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