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忍了忍,把心一横,脸埋在楚荆霜腿上,就那么瓮声瓮气地问。
“那殿下方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?”
黑云一般的发丝顺着玉娆俯身的动作滑落,露出一截霜雪般的秀颈。
楚荆霜顺从自己的心意握了上去,才轻笑道,“本王的话,无论何时都算数。”
这姿势叫玉娆模糊间生出一股被全然掌控的错觉,背后密密地出了一层热汗。
她沉默了一会儿,才含含混混地说,“奴家无能,和沈大人……有颠鸾倒凤之事。”
“哦……
”楚荆霜淡淡点头,却听不出多少诧异,“暗通款曲之事自古有之,年轻人心性不定,一时贪欢也没什么,哪里值当你如此惶恐?”
纤白的手用力地抓紧了楚荆霜青色的袍角,那手还在她后颈放着,玉娆不敢抬头,艰难地说,“殿下误会了。奴家并非是与沈容两情相悦,实是无路可走之际才不得已出此下策。”
楚荆霜声音转冷,“你的意思是,沈容强迫了你?”
“他……”玉娆犹豫一二,“沈大人一直恪守礼节,即便有情也止乎于礼。是奴家自己,当时想活着离开,才一时昏了头。”
她强撑着讲述了自己那一日的凄苦,还三番两次暗示自己逃生之路坎坷也是对方把她丢下的缘故,末了哽咽起来。
“奴家自知不仅辜负了沈大人,更没有国人的气节,实在无颜再面对殿下……。”
楚荆霜半阖着眼感受指间的滑腻,没有答话。
等玉娆被这沉默逼得有些不安,开始偷偷往上看他时,他才开口道,“‘穷且益坚,不坠青云之志’固然难得,可若是日子都过不下去了,死守那些气节便是迂腐了。玉娆受了这么些委屈,如今苦尽甘来,何必还因这些已过去了的事自苦呢?”
一听这话音,
玉娆惴惴不安的心立刻落了地。
她方才还想,是不是有哪里说得不得当惹恼了殿下,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,殿下果然如她所说的那般宽宏大量。
“殿下宽宏,只是奴家有愧于心,更加对不起待奴家赤诚一片的沈大人。”
楚荆霜一手托起膝上这张唱念做打俱全的美人面,盯着她的眼睛问道,“这么说,你待沈容实无情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