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娆有些没反应过来,这、楚荆霜这是答应了?
如此轻易吗?
她张了张口,尚未来得及出声,便觉腰间一重,整个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楚荆霜身上。
玉娆当即吓得脑子一片空白,手搭在腰间的一双手臂上,结结巴巴道,“殿下,你、你……”
怎么会这样?!
堆金积玉,满目锦绣。
玉娆赤着脚在望不到头的金屋里穿梭,华美的绸缎委顿在地,价值连城的玉圭到处散落。
她弯腰掬起一捧珍珠,痴迷地笑出了声。
突然,透过重重
掩映的落地屏风,她瞧见了一个着女子衣衫,身材高挑的背影。
不知怎的,玉娆脱口而出一句:“娘!”
那人没有回头,身旁的金子堆里不知怎么却窜出一条吊睛白额猛虎,直直朝白青崖扑来。
玉娆吓得魂飞魄散,口称“娘救我”,丢下珠子转身就跑。
一重一重的屏风好似望不到头,玉娆跑得筋疲力尽,不时还被路上的金子绊倒,猛虎穷追不舍,那女子却一直在远远的地方冷眼旁观。
正当玉娆气力耗尽,准备引颈就戮时,身后的猛虎长啸一声变作了沈容的模样,抬手就要来抓他。
玉娆目瞪口呆,后退几步却不知撞进了谁的怀里,她瘟头瘟脑地转脸一看,那穿着女子衣衫的“娘”不是楚荆霜是谁?
然后玉娆就吓醒了。
荒诞的梦境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,跟真的夺命奔逃了一遭似的,玉娆只觉得浑身都乏得很,她不舒服地动了动,想要坐起来,席卷全身的酸痛立时气势汹汹地将他定在了原地。
褚容璋、如意,无休无止的颠鸾倒凤……昨夜的记忆回笼,玉娆这才注意到这里不是自己住了近一月的缣风院。
想起素日菩萨似的楚荆霜昨夜露出的真容,玉娆又想打哆嗦了。
她之前在苗院,听那些楼子里的姑娘说男人在塌上最会说好听话哄人,都是不能信的,可楚荆霜为何平时人模人样,入夜就这副做派?
起初楚荆霜回应她时,她还沾沾自喜过。
甚至想,早知如此,便不必大周章地下药了,将那套说辞搬出来哄哄楚荆霜,王妃入府之事自然也就泡了,何必要白白给人一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