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后来楚荆霜使出的雷霆手段击碎了她天真的幻想。
她实在是怕极了,若楚荆霜往日给他的一切蜜糖,背后都藏着毒蛇的獠牙,那该有多么恐怖?
她想不明白,也不愿去想。
一
思及昨夜在楚荆霜手下露出了多么不堪的情态,她恨不得立时离开子府,与她死生不复相见。
楚荆霜随时会回来,她挣扎着坐起身来,打算先立刻离开倚松室,回缣风院将沈容写的那些被丢到一旁没看的信翻出来,想办法传一封回信出去。
孰料她这厢才刚一动,床帐外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,语气夹枪带棒的:“呦,玉娆醒了。”
玉娆一惊,忙扯开床帐:“是谁?!”
照旧一身玄衣的羽寺站在床尾,他冷着脸,一手扶着自己腰间着的银色长剑,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。
不是楚荆霜便好。
玉娆摸了摸被吓得在腔子里乱蹦的心,没好气道:“羽大人在这里做什么?冷不丁的出声,倒吓了我一跳。”
没想到羽寺的口气比玉娆这个被累了一整晚的人还差。
“属下奉殿下之命,即日起接替睡鸦的一应职务侍奉长史。长史身份不同以往,”
话到此处,他刻薄地剜了玉娆一眼,继续道,“属下自然要贴身服侍。随时恭候长史差遣。不想殷勤献错了地方反倒惊了长史,真是罪该万死哪!”
“什么?!”
羽寺的头一句话一出,玉娆耳边嗡嗡的,再听不清后头那些冷嘲热讽了。
“你来接替睡鸦?那他呢?”
羽寺顿了顿,越发不悦。
倚松室外间的动静破晓时分オ止息,这浅薄愚蠢的草包自食恶果也就罢了,醒来还敢对着她脸色,难道她连睡鸦那个藏头露尾的都比不上?
“主子胡闹,睡鸦不但不知规劝还助纣为虐,自然不能再用。犯了错的人有他该去的去处,长史就不必操心了。”
言毕,羽寺冷冷笑了。
玉娆脸白白的呆坐着。
她倒不是为睡鸦伤心,只是害怕一睡鸦跟了楚荆霜这么久,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错便受此重罚………那她作为主谋,当真会被轻轻放过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