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顺公主红着脸把目光转回去了,手指无意识地在笔杆上掐出白印,少年过来看她的手好了没有,隔两天就要来看看,偶尔还会随便带给他点什么,多是女孩子爱的吃食。
福顺公主乖乖把双手放到桌子上,那双手已经拆了纱布,指节修长少肉,手上有许多结痂的伤口,她皮肤白,伤口十分显眼。
少年走过来,把一根油纸包的糖画放在她书上,然后捧起福顺公主双手细细看她痂痕怎么样。
少年有怪癖,明明放在桌子上能看见,他非要把两只手捧起来看,福顺公主脸颊晕红,手指紧张的蜷缩,眼眸湿漉漉,像要滴出夜的雾气。
然后他低头轻轻吹气,福顺公主全身战栗了一下,手指尖泛红,艰难地开口:“不疼了…….’
少年皱着眉“嗯”了声,突然想起什么,念叨着:“我采茶听到有个男人造谣,说福顺公主毒哑了姓李的一家,还扬言说这是天神降罚封的嘴………他们怎么会这么传您?他们真是碎嘴,心眼又坏,总不把人往好处想,就觉得当家的总是坏的。他们才坏呢,福顺公主如果为他们生气,可算是如了他们的意……”
他一边说一边吹气,不小心把唇瓣蹭到她指尖上去,激的福顺公主一哆嗦,脸带红霞晕乎乎地只跟着迎合。
茶树花走的时候忘了把油纸打开,放在这就忘了提,福顺公主看着他欢快的跑下楼,而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轮椅上,十根指尖酥麻滚烫,颤颤地撑着轮椅两边,过了半晌,她才伸手打开这根糖画。
晶莹剔透的嫦娥奔月。
她舔了舔嫦娥仙子怀里的玉兔,一手掩住通红的脸,好甜。
真的好甜。
福顺公主坐在风铃下面听着风响,等一场春雨,把他的世界彻底复苏。
少年跑上来时刚好看见福顺公主靠在柱子上睡觉,福顺公主的眉是带着春意的远山眉,不凌厉,福顺公主的眼总是含羞、含雾、含烟蒙蒙泪意,闭上眼居然显得冷漠许多。
少年看了一会,忽的发现福顺公主衣襟上绣了朵茶树花,风铃上也别着朵干枯的茶树花。
她笑着说:“怎么偏偏喜欢这个花?”
福顺公主的唇也好看,颜色怎么会这么淡,看着还有些干。他想找水给她润润,心里有一处却总是痒,怂恿着他亲上去,尝尝福顺公主是什么味道一一顺便给她润润。
他心里猫抓似的,看看福顺公主没醒,念了句“福顺公主恕我以下犯上”。
壮着胆子凑上去亲了一口。
福顺公主苍白的手指忽的攥紧了,但是还像是没醒。
茶树少年表面上很镇定,心里已经雀跃狂呼着福顺公主好软,有一点点甜,噙在她唇线里面,吮吸一下就更甜一点。
福顺公主还在梦中,面红过耳,红唇饱胀轻颤,睫毛湿的,软玉温香。
茶树花越看越心虚,做了亏心事,轻手轻脚地想要跑。
等他眼看就要下了楼梯时,福顺公主忍不下去了,唤了声他的乳名。
少年后背僵硬,转过来看,福顺公主幽幽醒转,伸手摸着自己的唇,有些茫然:“我怎么…………嘴巴有点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