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预备怎么做?”
为免显得太迫不及待,玉奴又描补了一句。
“他毕竟是天潢贵胄,我怕你和他硬碰硬,伤及自身。”
沈容垂首亲了玉奴的脸颊一记:“放心,此事我自会处置。”
他心中有了决断,不想叫他再为这些腌事悬心,便转而道。
“眼下当务之急是你不能再住在这虎狼窝里了,这么着,我去找姑母,让她假称身体不适
,招你回府侍疾。你自入府以来便未曾休过旬假,如今尊长有恙,谅他王府也寻不着由头不放人。等我料理了楚荆霜,自然有法子让你不必再回来。”
玉奴自然是干恩万谢:“多谢大人……大人的恩情,我没齿难忘。”
沈容佯嗔道:“还叫我大人?”
玉奴知道沈容的字,只因怕他拿住这个做文章,是以从未唤过。
现在既然许了他要厮守终身,那面子上的功夫也不得不做,于是从善如流道:“阿容。”
送走了沈容,玉奴半躺在贵妃榻上琢磨方才他的话。
据沈容透露,楚荆霜这次出京平叛,平的乃是白莲教。
白莲教为祸已久,一直是当今圣上的心腹之患,碍于羌族在边境作乱乱,军费都耗在了这上头,白莲教便一直不得空料理。
在朝中诸臣看来,白莲教不过是一帮刁民流匪闹事,不值得放在眼里。
不料其声势日壮,竟闹出勾结重臣,在天子脚下行刺子
这种骇人听闻之事,这下是不得不管了。
且白莲教煽动愚民,散播流言,言说当朝圣上戕害手足,得位不正,犯了皇帝心中最大的忌讳。因着这个,皇帝才派出了楚荆霜,无论如何也要端了他们。
“论行军打仗,谁人比得过沈氏,上为何不派你去?”
沈容淡淡一笑:“皇上派楚荆霜去,不是为了让他领兵打仗的。白莲教再猖獗,也不是朝廷正规军的对手,把皇子派去,意在让他清理兖州的官场。”
宋氏灭族虽是由帝促成,但勾结白莲教这桩罪也不算全然的莫须有。
簪缨之族都受了白莲教的蛊惑,遑论那些各怀鬼胎的地方官呢?
卫氏的军权已然让帝感到无法掌控,若兖州官员的任免经了卫氏之手,与北境的军队互成犄角,只怕帝晚上要睡不着觉了。
玉奴烦恼地翻了个身,忧心忡忡地想,上对卫家的忌惮竟到了这个地步,那他跟着沈容,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