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嘻嘻拿过小丫鬟手里的美人锤,没轻没重的一顿砸,嘴里拉长音:“姑姑——”
“罢哟罢哟,姑姑这身老骨头可经不起这磨搓,快说什么事!”蓝泽公主握着绢子,快笑死了。满屋子丫鬟婆子也乐的不行。
“澜儿想跟表兄学骑马射箭……”双手扒着她膝盖,纳澜努力让自己做出一付顶乖巧顶无害的天真表情。
“什么?!”蓝泽公主瞬间直起身,
半秒钟便反应过来,刷的黑了脸,“不行!”
但……
纳澜最终还是说服她姑姑向寒王府府下了帖子。只是,蓝泽长公主的眼里堆满了忧愁,捻成线简直能纺出一车布来。这让她很是内疚心虚,在接下来的相当一段时间内,将乖巧孝顺听话侄女的角色扮演的无微不至。
她用的言辞是一个月后皇家狩猎,她不想被宫里宫外那些大小表兄甚至侄子们看笑话,尤其不能堕了峰禧公主的名声,一是太后的养女,二是陛下亲自册封的公主。
按照那皇宫里的排序,她算第一个公主了。
这是公主就是皇族的人,祖宗是马背上得的天下,子孙们总不能连弓马都拈不起来吧?
好说歹说,总算哄的她姑姑含着眼泪点了头,转身递了牌子进宫,哥嫂跟前央求一回,把御马监里大宛才进贡的最温驯的一匹未成年小马讨了来。
纳澜目
瞪口呆,对她姑姑的权利叹为观止。
想到第二天就能见到久违的楚玄玉,纳澜激动过头,辗转过了三更还未睡着,翻来覆去的在她那价值不菲的黄花梨千工拔步床上反复焦灼。
明天穿那件月白的织锦袍子会不会太素了?好像年轻的男子普遍都喜欢鲜艳一些,可是深色会不会显得自己脸色更加苍白了?
见了寒王,自己用什么态度更能博好感?
是落落大方客气点呢,还是走自来熟的亲热路线?
打招呼时叫王爷还是表兄?
寒王要是不搭理自己,要是拒绝的话,怎样才能扭转局面呢?
.……
患得患失,纳澜更睡不着了。
第二天,顶着两个大黑眼圈,萎靡的一塌糊涂。
四大丫鬟如平日一般蜂拥而上伺候,穿衣着袜洗漱梳头,她对着镜子坐下来,看到里面那张不人不鬼的脸,啊的惨叫出声,把众人吓的不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