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澜听见自己的声音,苍白无力的、干巴巴的,飘忽的:“巴沙闪,你想太多了……”
话未说完,忽然心口一阵绞痛,下意识的捂住胸口,人软软跌了下去。
失去意识的瞬间,脑中闪过的竟是:完了,玄玉哥哥要厌恶我了……
人中被一番掐弄,终于让神魂俱丧的纳澜慢慢睁开眼,眨了眨眼睛,发现已回到马车内在路上颠簸。
姑姑正满面焦虑的看着她。
“……王爷呢?
”嗫嚅了一下,还是忍不住问出声。
“送你上了车,又回驿馆了。”蓝泽长公主摸摸她的头,“没事就好。”
“玄玉哥哥他……有没有说什么?”纳澜垂下眼,表情黯然。
“说什么?你这样子出来,惊吓了多少人,谁还顾得上别的?别说话了,养养精神,姑姑已着人去太医院叫她们院判过来,回家咱们瞧瞧脉案。”
蓝泽长公主嘴里说的柔和,心里其实火焰腾腾,这笔账自然又被算到了北戎人头上。
纳澜顺从的闭上眼,内心一片冰凉。
玄玉哥哥……当真一点反应都没有么?
回到公主府,自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。
不多时太医到了,被急急引入芙院请脉。公主与驸马并一大
群丫鬟婆子们都眼巴巴盯着,院判大人如坐针毡。
再三斟酌,左手又换右手,终于松口气,小心翼翼回话。
“启禀太后和长公主,小公主这是急怒攻心,郁结于内所致,又因先天胎里带来的弱症,内忧外患,两下里便有些经受不住了。如今开剂温养的方子,吃上一段时日养着。只一样,切不可大悲大喜,须得好好将养才是。”
太后口中称谢,一面令人伺候笔墨安排抓药,一面看着侄女细瘦的手腕,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纳澜挣命似的得到的,打小又三灾八难的,好容易玉粒金莼的养到十多岁,真是恨不得日日栓在眼前捧在手心里。
哪里还禁得住隔三差五出个岔子呢?真是心都快操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