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得内侍一声“岐王殿下到”,院内外呼啦啦跪了一地。
纳澜挣扎着欲起身行礼,对方一个箭步上来,笑着按住她的肩膀:“澜儿只管躺着,又不是外人。”
纳澜垂下眼,作出微微惶恐的表情:“岐王哥哥……请恕澜儿无礼了。”
“哎,小时候还缠着我要蛐蛐,大了倒腼腆了。”岐王呵呵一笑,转头向蓝泽长公主道,“看着气色还好,姑母也别太担心了。岐王妃叮嘱我带了些高丽进贡的血参来,煮药膳是最好的。小孩子家活力健旺,想来养养就好了。”
蓝泽长公主抹泪:“谢岐王和岐王妃垂爱。”
岐王忙安抚不迭,心中对此行效果十分满意。
纳澜年纪虽小,身后却维系着以蓝泽长公主为首的亲贵戚们,和以卫国公府为代表的勋贵权。当初先帝将爱女嫁入国公府,未尝不是笼络的意思。
纳澜身为这微妙的平衡的核心,哪怕什么都不做,他只要太太平平安享富贵,便是室与勋贵们亲和的证明。
随岐王而来,寒王始终处在身后一步的位置,从头至尾维持缄默。
他进门时纳澜眼中曾瞬间燃起两朵小
火花,不久便熄灭了。
他……没多瞧自己一眼,没多说一句话。
一屋子人来了又走,纳澜眼睁睁看着那人背影,毫不留恋的转身而去,黯然垂下了眼。
缓步出芙院大门,岐王看一眼潋滟池中含苞玉立的清荷,仿佛随口而出:“美人卷珠帘,憔悴为忆谁。”
寒王的脚步滞了下,随即又跟上了。
岐王嘴角泛起模糊的微笑:“澜儿长啦,生的也越来越好了。九弟,你说是不是。”
寒王依旧沉默,冷漠的表情仿佛可以冻死人。
纳澜这一次病的缠绵,只是细细将养着,慢慢恢复元气。
转眼间,狩猎的日子到了。